广正是为了避祸,等到他回京的时候这场风波早就过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
薛姨妈攥着团扇的手轻轻拍了拍胸脯,那小衣顿时就有些不堪负重。
薛宝钗欲言又止的挪开视线,将信纸折起来收入囊中,起身道:“这信我回去再好生斟酌斟酌,看看其中还有什么可以删减的地方,若没什么问题,就让哥哥照此去办。”
薛姨妈忙也跟着起身,趿着绣鞋挽留道:“你在这儿吃了晚饭再走吧。”
“不了。”
宝钗叹道:“云妹妹昨儿得了消息,就不眠不休的绣荷包,说是想拿给焦大哥践行,我得回去瞧着她些,免得那疯丫头累坏了身子。”
薛姨妈闻言也便没有挽留, 披上外衣将女儿送出门外,看看天色,就转到了王氏所在的堂屋。
说是堂屋,这里的一应摆设反倒远不如薛姨妈屋里精致雍容,处处简朴素净,再加上王夫人那一身没什么点缀的布衣,不知情的只怕会以为她才是寡居之人。
见妹妹从外面进来,王夫人古井无波的脸上略略露出些笑意来,抬手指了指炕桌对面,嘴里问:“怎么没留宝丫头在这儿用饭?”
“说是要回去看着史大姑娘,我就没留她。”
薛姨妈坐下之后就侧着身子端详姐姐,第二次与贾政闹翻之后,王夫人明显清减了不少,面容也从原本的端庄和蔼,转向了清冷自若。
在外人看来,她是失意后彻底心灰意懒,准备在这茅舍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也唯有薛姨妈才知道,她那身布衣之下裹着怎样的一团心火。
“嗯。”
王夫人微微颔首,恍然道:“是为了焦顺南下两广的事儿吧?”
她对焦顺的称呼这几年间变了好几回,一开始是‘来旺家的小子’,后来焦顺做了官又入了贾政的法眼,就变成了‘顺哥儿’。
再后来王子腾亲自给焦顺起了字,她便又顺势改称起了‘畅卿’。
而最近因为贾政莫名其妙的怀疑,她又开始直呼其名,借以显示彼此的疏远。
见薛姨妈点头,王夫人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追问:“这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就要跟着保龄侯去南边儿?”
薛姨妈懵懂道:“这我也不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