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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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打着随行护卫的名头,焦顺今儿便没有坐车,而是从荣国府借了两匹马,追随在史湘云的车驾左右。
因骑术不精,他一开始倒把大半注意力,放在了身下的畜生上。
后来发现这匹阉马脾性温顺,倒比宫里那些贪婪无度的太监更通人性,一颗心才渐渐放回了肚里,并分神复盘起了昨儿在赵国基家发生的一切。
说实话,这时候再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焦顺心里头后怕不已。
虽说是拿话术心计拿捏住了探春,又哄那人头猪脑的赵姨娘做了帮凶,可万一正剑及履及的时候,探春突然大喊大叫起来,事情可不是好开交的!
即便并不曾出现那样的意外,到如今也还远不是放松的时候,毕竟探春论烈性不下司棋,身份却大大不同,倘若她一时想不开……
唉~
都怪自己当时鬼迷心窍,一心想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任凭下半身裹挟了脑子,全然把什么稳妥为上抛在脑后。
越想越是后悔,焦顺忍不住顺着马鞍往里轻轻一拍,叹道:“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呢?”
转念想起这话的出处,便又琢磨:莫非我焦某人也有宰相之姿?
过一会儿又忍不住想,虽然两世为人,但这还是自己头一回品尝盖饭,细思果然是别有一番滋味。
如此算来到也不亏,正所谓牡丹花下……
呸~
忒不吉利!
就这么一路想东想西,眼见到了保龄侯府,他连忙收拢了思绪,满面堆笑的在门前下了马。
既已经下了聘礼,他便是这府里的准姑爷,何况经这月余的闹剧,府里上下谁不知道那聘礼的分量?
都没等焦顺开口说话,自有小厮上前牵了马去饮喂,又有管事的迎上前,恭恭敬敬接将他请到前厅里款待。
约莫也就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又有丫鬟将焦顺领进了内宅花厅。
这一进花厅,就见里面泾渭分明的坐着三对儿男女,主座上自是保龄侯和吴氏。
至于上首和下首客座上的两对儿夫妇,焦顺就都认不得了,瞧衣着打扮也分不清哪个才是忠靖侯——不过上首年纪略长的妇人,瞧面相倒与湘云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