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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知那套首饰不曾卖出,邢氏心下悄悄松了口气,一面强自压下欣喜的情绪,一面用帕子掩了半边面庞道:“这可如何是好?若只肯给这样的黑心价钱,便把我一应家私全都算上,只怕也堵不上这窟窿!”
“姑母。”
邢岫烟半是羞窘半是希冀的问:“您能不能、能不能想法子让这东西过了明路,然后再……”
“不成的、不成的!”
不等她把话说完,邢氏登时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先前因欠了印子钱,老爷就曾催着我卖了最后的首饰救急,我因担心伤了体面,好容易才拦下,如今却为了娘家……”
说到这里,邢氏又连连摇头:“不成的、决计不成的!若让老爷知道了,只怕我就活不成了!”
邢岫烟闻言,精气神都散了大半,低垂着眉眼,那泪珠只在眶里来回打转。
邢氏半宽慰半叮咛道:“你也先别着急,容我再想想旁的法子——这两**在家守着你爹,千万别让他钻了牛角尖。”
说到这里,又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可惜那焦顺官儿升的太快,早瞧不上咱们家这门第了,不然你若能嫁去他家,这些事情又算的了什么?”
邢岫烟只能黯然以对。
见邢氏恹恹的没了言语,她便也起身告辞而去。
刚一出门,司棋就急忙迎了上来,满怀希冀的探问:“怎么样,大太太这回怎么说的?”
邢岫烟只是摇头,随即黯然垂首向前。
司棋愣怔了片刻,一咬牙追上去,吞吞吐吐道:“姑娘,昨儿、昨儿有人给出了个损主意……”
邢岫烟脚步一缓,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到底是什么主意,不想司棋却迟迟没了下文。
转头见她满面纠结的样子,心知这主意多半大有问题,可事到如今,就算再怎么不靠谱的法子,总也比没有办法要强。
于是邢岫烟停住脚步,对司棋郑重道:“不管是什么主意,姐姐只管说来听听,用不用在我,有什么后果也都在我身上。”
“姑娘。”
司棋见她事到如今仍这般有担当,再想想旧主迎春那怯懦的性格,心下莫名就有些五味杂陈。
稳了稳心神,她这才道:“那人先是说,姑娘如今既已及笄,凭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