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之入骨,此时却又把这妹妹捧到了天上。
欢喜之余,邢忠就急急忙忙想把东西当掉,也好尽快把银子还给焦顺。
邢岫烟生怕父亲再出纰漏,也自告奋勇要跟随左右。
于是一家三口连同司棋,便又匆匆出了家门,赶奔东市——奉公市里就有当铺,但邢岫烟担心这事儿传出去,会连累到邢氏头上,所以一力主张寻个远处发卖。
一路无话。
等寻到一处规模颇大的当铺里,邢忠趾高气昂的展示了那些精美首饰,立刻就被掌柜的请到了里间详谈。
那掌柜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用竹镊子小心夹起饰品,拿着单片眼镜仔仔细细检视了许久,口中啧啧有声道:“好料子,好精巧的手艺,这样的款式,满京城只怕就那么三五家能做。”
听了这番品评,邢忠底气愈发足了,心道瞧这意思,自己非但能还清亏空,说不准还能剩下些银子,届时拿去疏通关系,那二进的宅子自然也还是自己的。
正想的美呢,邢妻在一旁忍不住催问:“掌柜的,却不知这些东西值多少银子?”
那掌柜的微微一笑,抬手竖起两根指头。
“两、两千两?!”
邢忠一时呼吸都粗重,若能当两千两银子,那他岂不是落下七百两,这比自己先前全部家当都多了!
邢妻也是喜形于色,下意识抓着丈夫的肩膀,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两千两、两千两、两千……”
邢岫烟松了口气,心下却是愈发感念姑母恩重。
谁知这时那掌柜的摇了摇头,吐出四个字来:“是两百两。”
“两百、两百两?!”
邢忠如遭雷击,先是摊在了椅子上,随即跳将起来面红耳赤的嚷道:“你这是黑店不成?!这套首饰可是花了小三千两银子打的,便不值两千两,一千五百两总是有的!”
那掌柜哈哈一笑:“若真是尊驾的东西,一千五百两倒也不贵——可这明明是诰命妇人订制的,上面还打着荣国府的款呢!”
说着,屈指在那首饰盒上敲了敲,打趣道:“您这东西的来路,只怕是……呵呵。”
邢忠这才明白,他竟是把自己当成贼了!
当下怒不可遏,霍然起身喝到:“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