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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临近中秋,焦顺冒雨赶到衙门之后,一面差人去催缴各司的呈文,一面召集司务厅上下人等,先发了衙门的成例,又赏下厅里的体己。
衙门的成例也还罢了,都是定数。
厅里的体己因焦顺不曾克扣,又专门寻了薛家的铺子采买,故此虽不曾多花银子,东西倒比往年多了近半,品质也略有提升。
故此一时各官吏书办都是喜气洋洋。
又搭着秋雨绵绵,无甚公务上门搅扰,自免不得三三两两成群,议论些朝政野闻、市井趣谈。
焦顺原也想着‘与民同乐’,但因先前扳倒韩升余威犹在,几个司务在他面前都是诚惶诚恐噤若寒蝉,硬要拉着谈笑,估计也只会坏了节前的喜庆。
故此他自在值房里,翻看对照往年的文书常例,以便尽快熟悉司务厅政务。
不想才刚翻了几页故纸,转任八品司务的刘长有就匆匆寻了过来,先紧张兮兮的反锁了房门,又指着北面悄声道:“禁中之事,大人可曾听闻?”
“禁中之事?”
焦顺放下手中文书,狐疑道:“禁中出了什么事,竟还传到咱们工部来了?”
“说是、说是陛下抱恙,不能理事。”
“陛下病重?”
“倒没说病重,只说是病了……”
焦顺闻言不由两眼一翻,见他这么神神叨叨的,还以为隆源帝命不久矣呢。
当下不以为意的道:“人吃五谷,孰能无病?禁中自有太医院照管,还轮不到咱们工部操心。”
说着,又要拿起文书翻看。
刘长有巴巴的来传消息,见焦顺并不在意,不由得有些气馁,欲要就此告退,却又心有不甘。
思量再三,还是再次开口道:“这中秋抱恙,毕竟不是吉兆——卑职还听人风言风语,说什么明时熹宗旧事。”
古人最重兆头,中秋虽比不得年底开春,可这年中突然抱恙,往往也会视为不祥之兆。
不过这熹宗旧事又是什么意思?
见焦顺一头雾水,刘长有颇有些无语,但想到这位焦大人虽聪慧干练,出身却比自己还要低些,对这些典故不大熟悉也很正常。
于是忙又解释道:“这明熹宗,就是那位传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