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真是司棋的老子娘送东西进府,又怎会用二姐姐的食盒提来?再有,二姐姐上午时都再尝试新花样,偏到了下午就捡着熟悉的来,且先选了能久放或是能重新加热的东西,而越是临到傍晚,做的就都是些不耐久放的东西。”
经林黛玉这一剖析,紫鹃也觉察出不对来,回忆着当时的见闻,恍然道:“我说呢,绣橘起初那小模样,分明是在冲司棋显摆——若真是司棋家里送来的东西,又怎会如此?”
这又添了一桩旁证,黛玉也愈发不安起来。
种种迹象都表明,是二姐姐把自己亲手做的饭菜,送给了某人,然后某人才从外面买了冰粥回礼。
而推己及人,林妹妹也不相信迎春那般认真做出来的东西,是送给某个姐妹的——这必是个男子无疑!
再继续往深里想,二姐姐主仆突然变得阔绰起来,多半也和那男子脱不开干系。
然而待嫁闺中的姑娘家,又怎好与外男私相授受,甚至接受对方的重金馈赠?!
这若是被家里查出来……
饶是以黛玉的大胆,想到一旦事发的后果,仍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于是她霍然起身道:“不成,我得劝劝二姐姐,千万不能让她误入歧途、自误终身!”
说着,也不顾已经入夜,就要去寻迎春分说。
“姑娘、姑娘!”
紫鹃急忙拉住了她,劝道:“这大晚上的,你风风火火找上门去,只怕没事儿也变成有事了!还是等明儿,明儿一早咱们再找二姑娘分说不迟。”
黛玉闻言这才作罢。
怏怏坐回床上,又忍不住揣测起了那男子的身份。
是某个趁虚而入的奴仆?
还是和自己一样,寄居荣国府的薛蟠?
抑或是当初谣传中的……
…………
“嘶~”
焦顺自逍遥椅上翻身坐起,边吸凉气边抓挠后脑勺,慌的香菱、玉钏忙取了温茶和两块糕点。
焦顺冲她们摆摆手,龇牙咧嘴好半晌,却吐出一句“畅快”来,随即又取了汤匙又要用那冰粥。
香菱忙夺了去,嗔怪道:“大爷可不能再用这冰粥了,方才都快吓死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