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扯着辔头让自家老子上车,边没口子的抱怨:“这小子整日缠着您,连散了衙也不让人清净,偏爹您还一味的惯着他,难道就不怕等这厮学会了本事,顶了咱们的差事?!”
张诚躬着身子站在车辕上,回头扫了儿子一眼,沉声道:“就你话多——焦大人身边只这两个得用的,等明年新政铺开了,往里面添人还嫌不够呢,又怎会免了为父的差事?”
说着,挑帘子钻进了车厢里。
张华却兀自心气难平。
提着鞭子上车,边赶着骡子开拔,边又向父亲抱怨道:“那焦大人也是,自个出身都不清白,偏一点油水都不肯漏……”
>“住口!”
张诚挑帘子骂道:“你这该死的小畜生,焦大人的出身也是你能非议的?!”
张华自来就不是个尊老的,否则原书里也不会和父亲断了往来。
故此虽被父亲责骂,还是不服不忿的道:“我又没说错!自来给人做师爷的,有几个是指着月例银子过日子的?”
“好畜生!”
张诚听他越说也不像话,咬牙道:“你要是再敢这般狂言乱语的,往后也别再跟着我来衙门了,更不要再认我这个老子!”
张华听了这话,才闭上了嘴。
认不认老子也还罢了,焦顺给的月例银子,他却是万万舍不得的。
…………
返回头再说焦顺。
他散衙回到家中,先挥毫泼墨写了一封信,让香菱帮着誊录了送到薛家。
名义上是给薛蟠的,实则第一时间便到了宝钗手上。
这鸿雁传书了月余之久,宝钗对焦顺的信件是愈发看重了,也顾不得是在薛姨妈面前,急忙拆开信封从头至尾的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她却有些失望。
盖因这封信并不是焦顺对于经商一道,又有了什么奇思妙想,而是联络了一番‘感情’,顺势问起了收集各地物价的请托。
“我的儿。”
薛姨妈等她看完了信,便忍不住好奇道:“你先前说要与他商量个什么法子出来,这都一个多月了,可有什么进展没有?”
“妈妈。”
宝钗把那信放回信封里,正色道:“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