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玉钏儿也跟了进来。
因是要外出会友,两人伺候植物人似的一番折腾,又颇费了些心血帮焦顺装扮。
等收拾齐整之后,焦顺拎着猎弓在那水银镜前亮了个相——会不会用且先不说,这瞧着就像是一员虎将!
唤来栓柱背上褡裢、提了箭囊,玉钏儿又忙塞了盒点心让他夹着。
啧~
看来不只是丫鬟婆子,这小厮随从也该再填一个了!
焦顺不好再给孩子增添负担,便自顾自拿着猎弓与一个牛皮纸袋,大步流星的出了家门。
外面马车早就套好了,焦顺先把弓和纸袋扔到车厢里,又踩着木阶自后面上了马车。
栓柱在外面收起木阶,又把褡裢、箭囊一股脑堆在角落里,正准备绕到前面和车夫坐在一处,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忙折回来,递上个‘护身符’道:“大爷,这是婆婆昨儿特地求来的,专管出入平安。”
焦顺接在手里,顺势塞了个手炉过去,吩咐道:“路上若是实在冷的紧,你就进来暖和暖和,大不了到了冯家再出来就是。”
非是焦顺苛待他,时下的风气,断没有下人和主子平起平坐的道理——仅限于小厮长随,丫鬟仆妇陪在身边反倒没什么避讳。
话说……
这朝中勋贵果然都是一群只想做人上人的虫豸,怪不得太祖一死新政就废弃了大半。
焦爵爷毫无自觉的腹诽着,全然忘了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不冷!”
栓柱拍了拍头顶的海獭皮帽子,得意道:“这玩意儿暖和的很,若不吹吹风,我还嫌热的慌呢!”
焦顺失笑着在他头上拍了拍,吩咐道:“那就甭耽搁了,咱们这就上路吧!”
栓柱答应一声,飞快绕到前面车辕上。
>不多时那重型挽马踢踢踏踏迈开步子,不紧不慢的奔向荣府后门。
一路无话。
等到了冯紫英家,就见那大门外早聚了十几辆马车,还没来及凑上去,就听有人越众而出,亲热的招呼道:“焦兄弟、焦兄弟!往这边儿来、快往这边来!”
定睛细瞧,却不是薛蟠还能是哪个?
这厮在家一向懒散惯了,不想今儿倒积极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