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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上午,荣国府的哥儿姑娘们,又齐聚贾母膝下承欢。
正是春和日丽的好时节,随行的丫鬟们也懒得去东西厢房窝着,尽在西侧游廊里不拘尊卑的坐了。
林林总总聚了约莫二十几个,有的闲话家常、有的侍弄花草、有的逗弄廊下的鹦鹉,有的捧着簸箕做些针线活儿。
鸳鸯既是这院里的大总管,难免里外都要照应着。
这前脚刚给姑娘们补了杏仁茶、葡萄干;后脚又到了西侧廊下,招呼各院的头面大丫鬟。
因见司棋独自坐在角落里,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便以为她还在介怀表弟潜逃一事。
于是上前搡了她一把,半真半假的嗔怪道:“素来都说你是个洒脱的,却怎得这么久了,还放不下那没良心的东西?”
司棋闷头否认:“不是那事儿,我早说只当他是死了,再说能做的当做的,我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再问究竟,却不肯多说半句了。
鸳鸯无奈,又因屋里也短不得她,只得埋怨司棋一声,径自转回到了屋内伺候。
旁边香菱因撞见过洞中奇景,便猜到司棋多半不是为了表弟,而是为了来顺心烦。
于是等到鸳鸯走后,立刻笑吟吟的凑上去,咬耳朵问:“姐姐,难道是家中不肯应承?是你家,还是来家?”
听到‘来家’二字,司棋登时恼了,起身瞪了香菱一眼,劈头盖脸的呵斥:“跟你没干系的事儿,往后少打听!”
说着,胡乱选了个人多的所在,怒冲冲的去了。
香菱一时被顶了个哑口无言,却愈发好奇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想着司棋姐姐既不肯说,若有合适的机会,倒不妨问一问那来顺。
说来也巧。
司棋胡乱走到人堆儿里,却听几个丫鬟竟也在聊,来家前日里大排宴宴的事儿。
“……听说那席面都摆到街上去了,乖乖,他家刚生发就这般招摇,也不知私底下究竟敛了多少。”
“到底是外来户,不似咱们府里管教森严,这掌了权还能收束的住胃口?”
“听说那来顺献上财路,头一件想的就是知会王家呢。”
“这来咱家也有七八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