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这妇人细高挑的身量,尖颔窄脸儿高颧骨,一双杏核眼滴溜溜乱转,却不是秦显之妻杨氏还能是哪个。
就听杨氏抱怨道:“怎又撞见他了,真是晦气的紧!”
说着,又朝长宁里啐了一口,这才转身折向西行。
眼见到了私巷左近,不曾想又与外甥潘又安走了对头。
她这回却是欢喜的紧,忙上前探问:“又安,你这两日在锅炉房可还适应?”
然而潘又安见到二舅母,心下却是尴尬至极。
他昨天上午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找机会教训教训来顺,好给杨氏出一口恶气,谁成想晚上就被人家整的服服帖帖。
甚至于,为了维持住小管事的体面,他还不得不硬着头皮,装出与来顺关系亲密的样子。
这委屈求全的苦闷,实让人百般煎熬。
此时听杨氏问起自己在锅炉房的情况,潘又安却误以为她是想探询,自己有没有兑现诺言。
当下为难的头都大了。
实话实说肯定是不行的,否则传到大舅母耳中,怕是要愈发瞧不上自己了。
思来想去,也只能先设法糊弄过去。
他看看左右无人,凑到杨氏身前悄声道:“二舅母,实话不瞒您说,昨晚我已经让那来顺吃过苦头了!”
杨氏压根没指望,外甥会这么快就对来顺动手,骤闻此言是又喜又惊,连忙追问:“又安,你是怎么做的?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那锅炉房有个叫焦大的老头,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我偏把他和来顺分到一处——小侄这是公事公办,能有什么麻烦?”
潘又安说着,又挤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二人离的如此之近,他那‘智珠在握’的浅笑,仿似能裂衣破皮一般,直钻入了杨氏心坎里。
杨氏眼角眉梢不自觉的漾出些春情来,放柔了嗓子,就待大赞外甥几句。
潘又安却唯恐她再追问下去,慌不迭的道:“二舅母,我回家还要盘一下昨晚账目,就不耽搁你上夜了。”
说着,拱手一礼,逃也似的去了。
>杨氏目送他渐行渐远,又暗赞他小小年纪就如此上进。
再想着他百忙之中,还不忘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