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令。
话题不在自己身上,赵如眉视线扫过正厅里的几个人与神色凝重身着法袍的高坎以及他的几个弟子。他手里拿着一把铜剑,但跟之前的颜色略有不同。
先前是铜色,而今却是红色。
被绑在前堂的二夫人膝盖附近淋了一圈凝固血迹,看这架势应该是在做法中途,被小县令进府的消息打断了。
“凌宅发生凶杀案,我今日来,是为抓拿凶手,与年账税收无关。你凌家要是想用这东西威胁我,尽管去,只是当下这凶手、尸体、还有行凶武器,我是定然要带走的。”
小县令态度坚决,无视凌老太沉下来的脸色,抬手招呼捕快道:“带人。”
“且慢!”
凌老太深吸一口气,喝住了靠近二夫人的两个捕快,她盯着小县令一字一句道:“县令便不觉得此事透着古怪吗?老二与他妻子成亲十几载,夫妻两人琴瑟相合,恩爱有加,若不是有东西从中作梗,怎会鸳鸯泣血。”
说起两夫妻琴瑟相合恩爱有加时,凌老太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仿佛真是如此。但她目光一直在竭力避免不往地上的女人看去,似乎是不忍,却又带点怨毒。
“我听说的恰好是与老太太截然相反的版本。”
赵如眉没在凌家这几人里看见凌上峰跟丽梅,慢条斯理说:“凌二爷多情又有情,正妻生了女儿,怜她身子骨弱,不愿意让她再受生育之苦。便在外面养了妾室,生了几个儿子。”
“原本你们算盘都打好了,等正妻病逝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为了不让正妻的几个儿子受人指点,将他们生母的位分抬正是极有必要的。正妻虽已逝,但这称谓总要喊的,只要有这个心,喊他们的生母亦算是正妻福分。”
“你们凌家对于恩爱的定义,可真是够畸形恶臭的。”赵如眉轻笑着说:“二夫人是正常人,与你们自是格格不入。她理解不了你们的苦心,所以杀了丈夫。要说作梗的,难道不是你吗?凌老太太。”
“你……你休要胡说!”
遮羞布被当中揭穿,凌老太又惊又怒,瞪了眼衣着朴素的赵如眉,看向管家怒斥:“什么时候凌宅成了山外破庙,什么乞丐……”
“呲——”
季淮安忽地伸手抽出捕快腰间刀鞘中的锋利长刀,刀身与刀鞘的摩擦声打断了凌老太这番指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