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乌西嘎他爸游说下,大家没什么意见地全部通过了。进献完信女隔天,那山顶就出现了十块布匹跟大袋食盐,还有粮食,所有寨民都看见了。山神的存在,从那时开始,深深地种在寨民脑海里……”
“第三年,不用我们张罗,已经有寨民主动自荐,要把自家妹儿送去服侍山神,去过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
老寨长说到这,疲倦地叹了口气。
“后来呢?”
乌西晴急着想知道后续地追问。
老寨长忽然发起了呆,静坐在木椅上,眼睛直勾勾盯着一个方向,许久没说话。
乌西晴看这架势,心里一个咯噔,还以为人就这么没了。
赵如眉神色平静地抬手搭在老寨长手腕脉搏上,脉象弱得几乎没有了。照这趋势,别说之后几年,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还是个问题。
她忽然抬手,对准老寨长额间用大拇指摁了下。
老寨长如梦初醒,看了看四周,苍老容颜满是悔恨,“我又看见那些送出去的妹儿了,她们跟我说在外面过得好苦。她们想乌寨,想家了。”
“最初只需向山神进献一个,中途发生了什么,导致延展到现在的六个?”赵如眉一针见血地问。
老寨长分散的注意力慢慢集中,接着道来。
山神出现的五年里,都还只需进献一位少女。但当时乌西嘎他爸一算寨里的妹儿,发现再这么下去,不光寨民没有媳妇,慢慢的,给山神进献的妹儿都会不够。
为了让山神息怒,也为了换取布匹食物。乌寨的女人上至四十,下至十五,开始怀孕。而男子承担了寻找食物,种植作物,做饭洗衣的重活累活。
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并不总是让人满意。十个新生儿,七个都是男孩。对当时的乌寨来说,没有劳动力的孩子是甜蜜负担,只能咬牙养着。
“为了确保新生儿孩子是女儿,乌西嘎他爸一直到去世,都还在找方子。乌西嘎继承了他爸的学识,成为了寨里的新医师,三年时间里,他找到了方子,试过,有用。”
“服了药方的女人,十胎都是女孩。”老寨长说,“冒充山神的那些人知道这个药方后,把每年进献的妹儿,从一个提到了三个。相应的布匹跟食物,还有一些我们从未见过的精美瓷器,也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