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家。”
潘妮的表情则要复杂的多,有震惊和错愕,也有伤心和难过,以及茫然无措和许多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东西。
虽然以前她其实多少也察觉到了些什么,尤其是了解到他来自河谷行省之后……
但每一次她都说服了自己,最终将疑惑埋在了心底深处。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他自己将这一切都挑明了出来……
“……他为什么要说谎。”潘妮的眼中写满了迷茫,感觉心中的那层滤镜仿佛碎掉了一样。
班诺特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轻轻叹了口气,罕见地站在了“穿山甲”的立场上。
“虽然我这么说你可能难以接受,但站在我的角度上来讲,他的行为其实已经能称得上诚实了……只是在有些时候选择性地保留了一部分真相。”
“可是为什么?”潘妮无法理解的看着父亲,眼中写满了凄楚,“他不能……从一开始就坦白一切,把事情和我们说清楚吗?”
班诺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我反过来问你,如果他不这么做,当时在西帆港和天都的时候,你是否还能坚定不移地和他站在一起。”
潘妮愣愣地看着父亲,一时间说不出话。
她想毫不犹豫的说出“会”这个词,却又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定不移。
看着眼神陷入迷茫的潘妮,班诺特的眼中忽然带上了几分赞许和慈祥。
他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久违的像个父亲——而不是一名大臣。
“当你开始犹豫,说明你已经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而不是像其他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只是盲目地把追逐进步当成一种时尚。”
“人们总希望对方毫无保留的对待自己,却很少愿意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内心。我们其实都清楚,身为人类的我们自己尚且不是那种完美无瑕的人,何苦去强求别人成为我们自己都成为不了的人?”
“我并不是要说他的行为有多么的光荣,也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他其实有更好的选择或者说可以做得更好,但那种事情毕竟只存在于我们的想象。”
“至少从结果上而言,他从未利用你的信任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也没有对不起支持他的人,即使是在他自己有着诸多苦衷的情况下……论迹不论心,我认为这就已经足够了,哪怕是我在同样的立场上也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
“我想……这座聚居地里的大多数人,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