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看着自己历尽艰辛寻来的药,便是再怎么好脾气,也瞬间怒了:“空青,再去端一碗来,至于地上的……你——”
她眸子一抬,钉在段凌宵身上:“给我舔干净!”
段凌宵眼底顿生恼怒。
从小到大,可还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可是余光扫向了床边的男人。
他目光静淡的看着这一切,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段凌宵心内一喜:
你不是挺能装吗?
>现在怎么不装了!
看我不把你的面具全都撕下来,让你今天就被赶出去!
段凌宵眼底涌出自责:“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已经把九爷的毒给解了,你非要上赶着来送你自己的药,是想要做什么?故意给一贴药下去,到时候好昭告天下,说是你的功劳?还是,表现给天下人看,表现给九爷看。就算你是九爷的随行军医,这次没有跟着上战场,还是救了九爷,能够让九爷不收回你随行军医的身份?你自作聪明的把九爷当成了什么糊涂人,会受你的蒙骗蛊惑?”
不得不说,段凌宵是话术高手。
几句话下去,就挑拨到位。
云姒看向了霍慎之。
几乎目光才落过去,就跟他的迎合上。
他这双眼,看过太多的生死,承载过太多人的消殒。
沉重,而窒息。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了他。
是非对错,是他一句话,也在他一句话之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姒都要站不住时。
他终于开口了:“你是随行军医。”
段凌宵得意的看向了云姒。
云姒眼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了。
她看着他,轻轻点了一下头:“是,是九爷的随行军医。我曾为九爷治好双腿,为万副将将断肢再接,后医治天花恶疾,九爷感我医术过得去,便让我做了随行军医,留在摄政王府,随行而住。”
她想过,等再见的时候,他们两人会是单独在一起,她与他剖露心扉,把这一年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样多的人,她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