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怪“嗐”了一声,道:“安稳时候,算一卦也就算一卦,宫变那般凶险,我哪儿敢随意算,唯恐算到大凶,又无能为力。”
居子石一脸颓丧点点头,道:“你算得挺准,该给我算一卦的。”
当初灯会上,连老怪说顾玉卦卦极凶,他还嗤之以鼻。
那个时候,他怎么会料到光风霁月的年轻镇国公,会走上弑君谋反这条路?
连老怪拉着居子石道:“你这话没头没尾的,什么意思?”
居子石把官帽取下来,幽幽道:“我得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连老怪悄悄道:“什么以后该怎么办?”
居子石并未明说,只对府上的仆从吩咐道:“闭门谢客,若有人来,便说我受惊得病。”
仆从犹豫了一下,道:“那尚书大人这几天可还要去官衙?”
居子石一边往卧房走,一边褪下身上的官服,道:“不去了。”
连老怪暗道奇怪,居子石素来爱洁,怎会把官服丢在地上。
>连老怪想也不想,便上前去把居子石的官服捡了起来,拍了拍土。
-------------------------------------
顾玉留在宫中养病的时日,顾玥一直陪着,太后也总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期间问到景棠的情况,顾玥面露哀伤,低头不语。
她永远忘不了景棠刚从冷宫出来时,消瘦怯弱的样子,忘不了那个孩子如何亲昵地唤她“母妃”。
她失去过孩子,内心一片柔软,对景棠掏心掏肺教导。
她知道景棠恶贯满盈,手沾许多人命,就连最疼爱的妹妹,也险些栽在这个人畜无害的孩子手里。
她也知道她不该对景棠心软。
可看到景棠被丹药折磨得痛苦哀嚎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痛心疾首。
去过一次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去了。
太后则直言不讳,说太子已经油尽灯枯,不过是用玄清道长开的“丹药”痛苦吊着命。
顾玉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连续几夜,断断续续梦到景棠泪眼婆娑,唤她小舅舅的样子,快她一步,替她吃下圣上所赐丹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