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快步走上了楼梯,然后来到了自己早已经订好的包厢当中。
这个包厢位于三楼的左翼,位置孤立但却又视野良好,确实是观剧的好位置——然而,今天的他,对即将上映的剧目一点兴趣都没有。
来到了包厢之后,他掏出了怀表不时地看时间,时而焦躁地看向了楼下的舞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片刻之后,舞台上的帷幕徐徐拉开,接着几个身着戏装的演员出现在了观众面前,而观众席也随之暴发出了一阵热烈的喝彩。
精心准备的剧目开演了。
就在这一片嘈杂声当中,原本就没有关闭的包厢门,被悄然推开了,接着一个高瘦的身影,快速地窜入到了包厢当中,然后和亚历山大一起融入到了阴影里。
借助着昏暗的灯光,亚历山大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这是一个接近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头发卷曲满面皱纹,不过仍旧能够看得出年轻时的俊俏残留下的痕迹,他的前额开阔,展现出一种坦荡的气魄,但是精明狡狯的双眼,却让人不禁怀疑这家伙是否其实是一个见风使舵的滑头鬼。
这就是他今天要会面的大人物。
其实这两种印象都没有错,亨利·坦普尔·帕麦斯顿子爵,永远活在矛盾当中,但却又从来不感到矛盾。
他既有以理服人的坦荡又有见风使舵的机敏,既有钢铁的魄力又有柔软的身段,既热爱和平却又常常发动战争,他所有矛盾特质,归根结底又都是统一的,那就是一个词。
利益。
除了利益之外,原则是灵活多变的,可以今天为友也可以明天为敌,反复无常却又坚定不移,宛如这个岛国本身的具现化。
亚历山大按捺住了自己心中的激动和不安,微微向对方欠了欠身,然后再主动伸出右手,用流利的英语向对方问好。
“帕麦斯顿先生,我非常荣幸能够见到您。”
“我也很荣幸能见到您,伯爵先生。”来着淡然回应,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淡和傲慢,但是却意外地并不惹人厌烦。
帕麦斯顿子爵,在任何意义上都不能说是一个人缘好的人,已故的国王讨厌他,他的党内同僚也大多数讨厌他,公众更是对他充满了不信任,但即使如此,所有人都承认,这位勋爵精力充沛而且雄心勃勃,他有干大事的能耐,更有干大事的胆量。
因为王位易主,以及托利党的内讧,如今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