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给我留下了自己写下的文书,记述了你们的存在,而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原来在这片土地上,还有人欠我一大笔账——很遗憾,先生,你们终究在最后一步倒下了,我永远也不会饶恕你们的。”
中年人微微闭上了眼睛,一瞬间让人觉得他好像已经死去了似的,只是嘴角上不断溢出的血丝,已经上下滚动不断吞咽的喉咙,证明他还要继续活着接受痛苦。
这就是艾格隆要造成的效果,他搬出欧仁亲王,就是为了最后打击对方仅剩的心理防线,让他在绝望地面对自己咎由自取的末日——顺便,也让他死个明白。。
艾格隆稍稍沉默了片刻,让对方有时间消化精神上的打击,然后再悠然开口询问了他第一个问题。
“你们的首领纳罗什男爵,现在在哪儿?又是以什么身份招摇过市?”
“在1815年被我们杀了。”塞缪尔-鲁索眼皮都不眨一下,有气无力地回答。
接着,仿佛已经是自暴自弃了似的,他干脆强忍着痛苦,一口气对着艾格隆说了下去。“自从1799年开始,我们一直在为皇帝干这份活儿,我们在意大利到处活动,搜索那些富有贵族们的祖产,有时候明抢有时候偷窃,甚至挖坟掘墓,无所不用其极。我们做得相当成功,从这个可怜的地方源源不断地攫取了大笔财产,但是我们的手里也沾满了血债……我告诉你吧,光是经我手送到巴黎去的传世名画就有好几十幅画,甚至还有达芬奇和拉斐尔的作品!我知道你没有兴趣去了解我们是怎样巧取豪夺的,但是罗马王,我们手上的血,就是你们父子两个人手上的血,你是躲不过去的……所有的血债都是因你们而起!”
也许是心情激动的缘故,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然后吐出来大量的血沫,于是他停顿了一下,以此来缓解嘴上的疼痛。
>谷 接着,他重新开口了,“我们就这样,默默不闻地干了十几年,渐渐地我累了,我想要退休,拿一笔钱走人,从此活在阳光下。而在我们当中并非也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我们互相小心试探了,然后彼此得到了共识,于是我们去跟纳罗什那个家伙去提出申请——结果,他把我们大骂了一通!他告诉我们,既然我们已经干了这份工作,那就绝没有自由退出的那一天,除非上面有人下令我们可以走,否则我们必须留在他的手下干活,为帝国卖命。
于是,我们都明白了,我们绝对没有自由退出的机会……因为我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