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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炮的嗥叫可能会被鼓点淹没,臼炮的轰响或许会与枪声混淆。
然而没有任何东西能盖住重型火炮的咆哮,战鼓声、军号声、呐喊声、马蹄声……都做不到。
因此,甫一听到对岸传来的雷鸣,斯库尔上校便立即醒悟过来:萨内尔和克洛伊把枫叶堡的城防炮也拖上了战场,先前无论是制造烟幕还是攻打河谷村,都旨在掩护重炮的架设。
震耳欲聋的雷霆接连响起八次,如同是天神朝大地一连掷出八柄巨锤。
“八门。”斯库尔上校一边安抚躁动不安的战马,一边暗忖:“萨内尔把枫叶堡的重炮全都带出来了吗?还是诸王堡从水上运给他的?”
斯库尔上校的脑海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是眼下显然不是思考它们的好时机。
因为仅仅是重炮开火的巨大噪音,就已经在雷群郡、边江郡的士兵心里播撒了恐慌和不安。
更因为噪音的源头简直近在咫尺——八声轰鸣冲下东岸的丘陵,滚过血色的无名小河,一下接一下地敲打斯库尔麾下士兵的胸膛。
部署在东岸丘陵上的三十二磅青铜加农炮都是些又笨又重的老家伙,岁数与大部分士兵的父辈差不多,其中几门甚至在内德元帅麾下服过役。
主权战争结束之后,它们在枫叶堡安享了二十九年和平时光。除了每年胜利日去广场放几轮礼炮,它们几乎从不离开枫叶堡地下幽暗阴冷的军械库。
人们视这些老古董为上个时代的遗物,但当它们再次发出怒吼,战场上的所有生灵依然会不由自主地战栗。
八次射击结束,大炮暂时安静下来。河谷村方向的零星枪声也消失不见,战场陷入诡异的沉默。
边江郡和雷群郡的新兵还在惊悸地东张西望,老兵已经在拼命祈祷炮弹不要落在自己身上。
大炮的出现让战斗变成一场轮盘赌,勇气、技艺、盔甲在炮弹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某种程度上说,这种不确定的死亡风险比真刀**的战阵搏杀更加让人感到折磨。
斯库尔沿着联军左翼的战线疾驰巡视,他确认左翼各方阵没有在刚刚的炮击中遭受伤亡,但他也观察到了炮击给士气造成的恶劣影响。
斯库尔上校很清楚,就算雷群郡和边江郡的新兵受过再多的训练,他们也没有勇气直面炮弹、没有足够坚韧的意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