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还失去了所有辎重马车,食物、弹药、器械都跟着辎重马车一同遗失。
如果是平时,奥尔德·费尔特恐怕已经开始考虑要选择哪个年代的战史作为毕生的研究方向。
然而现在的费尔特少校不要说为未来做打算,就算是后天的事情他也没有多余精力再去想。
此刻的他只在全心全意想着一件事——如何撑过今晚?
这座不知名小农庄的居民已经发现自己的家园沦为战场,纷纷连夜拖家带口逃离。
站在谷仓房顶,费尔特少校可以看到满载的四轮马车、牲口、人类正沿着大路,朝远离绿谷的方向逃走。而在绿谷的方位,火光至今未熄。
摇曳的昏暗灯光几乎连成一条线,风中隐隐约约能听到孩童的哭喊声。
眼前的景象令费尔特莫名感到难过,但是很快他就没有心思再多愁善感。
也许是燃烧的农舍吸引了敌军的注意,就在费尔特下令扫清射界不久,敌人追了上来。
天已经完全变黑,农舍的火场暂时屏退了谷仓周围的夜幕。
然而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在夜幕的更深处,黑衣骑兵又一次从浓雾中现身。
先是只有零零散散的蹄声,然后越来越多的骑兵加入合奏,他们仿佛是在执行某种神秘的仪式,一刻不停地环绕着费尔特部所在的谷仓疾行。
到了最后,谷仓四面八方都是轰隆的马蹄声,让人说不清黑暗中究竟有多少敌军骑兵在飞驰。
困守谷仓内的一些败兵的精神也被逼得几近崩溃。
“是狼!那不是人!是狼!”一个披头散发的士兵扔掉武器,连滚带爬冲向谷仓大门,发狂似地叫喊:“我见过狼!狼会围着猎物跑!只有狼才会围着猎物跑!这是献祭!是狼要把我们作为祭品献给恶魔!逃啊!快各自逃命啊!”
根本用不着费尔特开口,把守大门的卡达尔少尉一拳就把发疯的逃兵打翻在地。
卡达尔踩住逃兵的后背,抓住逃兵的头发,咬着牙拔出佩剑,询问地看向少校。
费尔特犹豫了,他摇了摇头。
卡达尔将剑插在砖缝里,招呼部下把逃兵五花大绑,并拿秸秆把逃兵的嘴巴塞得严严实实。
整个过程中,发疯的逃兵一直在拼命挣扎、呜咽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