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献直直看她,蓦地醒悟。
薛放跟杨仪相处日久,似有一种默契,他明白,而没出声。
萧太康道:“从之这话何意?”
杨仪道:“若我判断不差,沈仵作应该是自缢身亡,而这张纸,也是他的字迹。”
萧太康脸色惨然。
薛放问:“你怎么知道他的字?”
杨仪道:“昨儿萧旅帅给的那些卷宗,里头就有沈仵作亲填的尸格。”她昨天看了半宿,对沈暂的字自不陌生。
“不、我不信。”萧太康摇头。
陈献眸色锐利:“萧旅帅是不信什么?”
“夫君,夫君!”悲惨惊慌的大叫声从路上传来,引得所有人转头看去。
路口上,几个人跌跌撞撞地向着这边奔了过来,其中还有一道小小的身影。
王参军在旁道:“那是沈仵作的妻儿。”
萧太康拧眉转头。
沈仵作的妻子被一个妇人扶着,大声叫喊着,却得不到丈夫的回应,她似乎意识到回天乏术,踉踉跄跄几乎摔倒在地。
王参军一摆手,两个士兵上前扶着。
那女人却推开士兵,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气力,猛地冲到沈仵作跟前。
低头望着昨日还好端端的丈夫如今直挺挺横死眼前,妇人的手颤抖着抓住他:“你起来,起来……我不信,我不信!”
王参军只得说道:“沈仵作已经、去了,娘子还是节哀……”
“我不信!”妇人声嘶力竭:“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地为什么丢了我们娘儿俩去了!”
那小孩子才只有四五岁,磕磕绊绊赶过来,似乎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母亲哭的吓人,就也放声大哭起来。
孤儿寡母,如此凄惨,周围的百姓们也都忍不住感伤。
萧太康亲自走了过来:“沈夫人,莫要过于哀恸,看着孩子吧。”
妇人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向萧太康:“萧大人!”她如同找到了浮木一般:“萧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了?沈暂为什么就死了?昨晚上……昨晚上你们那么着急叫他去衙门干什么?到底是谁害死了他!”
王参军方才听见了杨仪跟陈献的话:“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