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君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浑身抖得像是筛子,屈辱又恐惧。
这辈子,只有父母和织田信长打过他,而现在,一个仆役出身的羽柴秀吉也敢对他这位贵人动手。
羽柴秀吉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的眼睛与自己对视,笑眯眯的问道。
“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
市君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肯低头,咬牙切齿反问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羽柴秀吉看着他愣了一愣,市君的眉眼之间竟然有几分织田信长的乖戾之气,不愧为织田信长宠爱的弟弟,还真有点像她。
叹了口气,羽柴秀吉收拢心中对织田信长的复杂感情,淡淡的说道。
“你可以恨我,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失败了,会怎么样?”
市君冷笑道。
“你们谁赢了,谁输了,与我何干?你们这些**,何曾把我真正当个人看待?
我不过是你们手中的物件,彰显你们忠义的**工具而已!
你们看中的不过我身上流淌的血,与织田信长同样的血!”
羽柴秀吉呵呵一笑。
“不错,你说的都对,但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可能还不知道,柴田胜家死了之后,织田信澄也死了。
织田信包已经向我低头,她请来的外援德川家康也妥协了。
丹羽长秀阻止不了我,池田恒兴站在我这边,织田家中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势力可以阻止我继承大殿的大业。
现在回到我的那个问题,我如果失败了会如何?
织田家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但圣人可以,所以如果我失败了,必然是圣人插手,织田家的家业将毫无疑问的由奇妙丸继承。
她是大殿的血脉,是圣人的孩子,织田家臣团呀根本不敢对抗圣人,她们会摄于圣人的雄威,将大殿打下的四百万石基业拱手让人。
奇妙丸太小了,她不可能掌握这一切,只能由圣人来掌控。”
一想到织田信长的一切,将被斯波义银拿走。
一想起那个自己深深憎恶的男人,他将因此成为全天下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人。
市君的胸口就像是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让他痛苦到无法呼吸,他歇斯底里道。
“不,不可以,不可以!
我不允许斯波义银拿走姐姐的一切,我不允许他活得这么痛快,我不允许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