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娘提起裙摆,趁着方建章没反应过来,迈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前冲。
可是……
嗞——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嗞、嗞嗞——
眼前的一切为什么变得模糊?!
嗞、嗞嗞、嗞嗞嗞……
“咝!”鹂娘吃疼回神,低头瞧见手中梳子上扯下的一根头发,竟是梳头时出神了,不小心扯下一根头发来。
她看向面前的梳妆镜,突然有点微怔——我方才是为什么出神来着?
哦对,春茗!
鹂娘按了按有些昏沉沉的脑子。
对,她想起来了。她方才说要离开,但方建章让人拦住了她。
方建章说:“我知道你不习惯别人照顾,所以我已经派人去将茗奴那小丫头接过来了。”
这话听在鹂娘耳中分明就是以春茗相威胁。
春茗自从来到她身边,一直对她很好。
这三个月两人更是如亲姐妹般朝夕相处,她当然不可能不管春茗。
所以,她不得不受威胁,暂时先留了下来。
“姐姐!”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鹂娘连忙放下手里的梳子迎出去,就见春茗如乳燕投林一般向自己奔过来,一头扑到自己怀里。
鹂娘感觉到小丫头浑身都在颤抖,她心中一凛,对方建章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不动声色地将春茗带回房间,关好门窗,确定隔墙没有耳后,鹂娘才压低声询问春茗:“怎么了这是?姐姐在,别怕。”
春茗满脸泪水,哽咽着:“姐姐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要你死。姐姐你不用管我,我没关系的,你一定想办法逃出去。”
这话没头没尾的,弄得鹂娘一头雾水。
好在她知道春茗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
取下手帕替春茗擦拭眼泪,又放低声,温柔地哄着春茗慢慢说。
好一会儿,鹂娘终于从春茗断断续续的话中弄清了原委。
送春茗过来的这一路,方建章一直在软硬兼施的威胁春茗。
“你要好好劝劝鹂娘,只要她原谅我,好处少不了你的。否则,我就发卖了你,再给她找个懂事听话的。”
可春茗曾亲眼看见鹂娘被划伤脖子。
那么锋利的簪子,对着鹂**脖颈狠狠划下,顿时血流如注。
当时还叫茗奴的春茗吓得一边惊声尖叫一边慌乱地扑上去,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