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不如说是为了不拂师兄的一番好心。郁雪非性子冷清,和他相交淡淡,反倒让陈霁感到难得的不拘束,两人一来二去,慢慢熟悉起来,也会书信往来了。
日子如此平淡流去,当陈霁收到郁雪非一封不同寻常的信时,已是又一个暮春。
此时郁雪非已是毓秀掌门,等闲不得离山。他写给陈霁的信,却从不带什么掌门的章印,仍是友人私下往来的样子。
陈霁收到时便有些诧异,信笺装在平常的竹筒中,看似无甚特别,内里却额外附了几个小术法,确保不会被旁人拆去。他们平素执笔往来,通常只聊闲事,并不费这种周章。
这信就被他留到了晚上。在灯下,他花了不少功夫解开封隐,终于摊开那一张素帛。字迹还是熟悉的字迹,内容却让他眉头深锁。
原来郁雪非在信中写到了一桩谢诀的事情。他言明,谢诀已与一名妖族女子共结连理,远离中原隐居。
陈霁确也是许久没有得到谢诀的消息了。以往他隔段时间还会回山一趟,最后一次时,与穆师兄那些人又起了些冲突,双方不欢而散。自那之后,陈霁惦念他久久不归,还去问过师父,掌门则叫他不必担心,说如有急事,自有办法联络到他。
话是这么说,陈霁却还是隐隐担心,这次郁雪非的信,也算是揭开了他的忧虑。
郁雪非在信中写道,自从知道此事后,他也没再听到谢诀消息,更是担心是否影响到他在瑶山的处境。他直言自己与妖族有宿仇,一向看不惯妖族,本来不愿在此事上多作评说,倘若他出言劝阻,倒是让谢诀为难;若是陈霁这个与谢诀熟悉的瑶山弟子能帮忙,或是在掌门面前说和,也许能令事情有转圜余地。
陈霁见此,着实是犯了难。瑶山不比毓秀,对妖族成见不深,可是也万没可能有一个与妖族结亲的掌门。谢诀不是寻常弟子,这将来要怎么办?
事情到这里,陈霁倒没有劝师兄回头是岸的想法,他觉得谢诀就不是会听人劝的。只是,他也不想看到哪天这件事被别的师兄弟拿来借题发挥。
何况还有掌门……掌门近些年身体越发不好,应是镇魔留下的老毛病,他真怕掌门骤闻此事,再气出个好歹来。
思来想去,陈霁决心还是自己出马,先去找师兄问问是怎么回事。
他平日不大出门,一说要离山,师兄弟们都毫无疑心,只觉得他愿意出去走走真是难得,少不得又是多番叮嘱,各式用得着的物什满满装了一包。
他揣着对大家有所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