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前辈醒了没。”
他说出“石碑前辈”的时候,语气总有点微妙的嘲讽。谢真握着海山凝神听了听,摇头道:“没反应。”
长明点点头,不很意外:“那先不指望他了。”
“怎么这时候想起来问他?”谢真奇道。他之前也试着叫过几次石碑前辈,都没得到回话,长明则常常一副就当没这人的样子,对他此举不置可否。
即使在白沙汀中,他们也算同心协力过,可关系似乎丝毫没有融洽起来。
想想石碑前辈那个嘴,这样倒也不算奇怪就是了……
“情形这样诡异,多点讯息也是好的。”长明道,“地脉封印倘若在墓中,那么是先有封印还是先有墓?”
谢真:“你好像讲过,地脉封印的方位不限于方寸之处,如果先有墓,想必……唔,想必设立封印的时候会绕开吧。”
他其实十分怀疑,真遇到这样的事情,陵空那个横行霸道的脾气说不定会把人家墓给炸了。不过毕竟是长明的先祖,而且这墓看起来也没什么事,这有些不敬的猜测还是别说了为好。
长明:“如果封印在先,墓室是后来建造,更不合常理。白沙汀中的洞府尚且留了阵灵驻守,藏于水底,免得被人察知。墓室主人若是临琅国的一介凡人,如何能在封印头上破土动工?”
“你也说了,七绝井是从古阵法中演化而来。”谢真沉吟道,“建这墓室的,或许不是凡人呢。”
“不是凡人而是修士,就不会被陵空找上门算账吗?”长明反问。
谢真:“……也是啊。”
长明唤出一团悬浮的火焰照明,又取出小罗盘观看。
细密得叫人头晕的图纹之中,一根黄金指针不住游动,停在南面片刻,又轻颤着开始回转。谢真瞥了一眼,反正也看不懂,视线便不由得向上移去。
半明半暗中,长明垂下目光,凝神思索。火光在他的眼睫下投出一道柔软的阴影,谢真恍然发觉,他抿起嘴唇的模样,与当年那倔强的少年并无二致。
他似乎心绪不佳,谢真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自己正微微皱着眉头?
或许是因为这山中墓室诡异的情形,或许是因为地脉封印的异常,或许这样那样,理由多得是,这破地方又不可能让人开心得起来。
但是,谢真总是忍不住去想那两道交错的伤痕。
如今看去都那样骇人,背后一定藏着惊心动魄的过往。方才他关心则乱,抓着人追问个没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