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长明就解下斗篷掸了掸,又还嫌不够一样,晃了两下脑袋。
刚把伞收好的谢真回头看到,不禁失笑:“没有沾上雪,就算沾上也早就化了。再说哪有雪飞得近你身边。”
“那是两回事。”长明认真道。
对他来讲,下雪天有点像是尘土飞扬的时候,能不挨上最好还是别挨上。
谢真随口感慨:“所以你能看乔杭顺眼才怪了。”
“把他和雪相提并论,问过雪的意思了吗。”长明一如既往地嘲讽。
谢真:“……”
他琢磨了一下:“说起这个,你是不是从来没见过毓秀掌门?就是孟君山的师父,乔杭那一手冰寒秘法得他真传,若是他的话,叫城中下场雪应该不成问题。”
“听说过他的事迹,倒是有心讨教。”长明道,“但他不出毓秀山,我也不好打上门去。有与他交手的机会,怕是仙门与三部已经撕破脸面开打之时。”
这话说的太实在了,谢真差点接不下去:“……那一时半会是看不到的。”
长明:“难讲,说不定来年的仙门众议就让你见识一下,想看么。”
谢真:“你省省吧!”
讲完这不太好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玩笑的的笑话,长明自顾自地将从外面提回来的东西摆上桌子。
谢真刚才见到他手里拎的东西,四四方方一个箱子,好像还怪沉的,解开一看居然是个食盒。木盒上的秋叶色漆面颇为素朴,里面的内容却足称华丽,各个盘碟林林总总放了一大桌。
“我说你怎么在饭桌上打开。”谢真啧啧称奇,“敢情真的是饭啊。”
长明:“别的可以不讲究,饭不能不吃。你这么说过。”
“什么时候就是我说的了……!”谢真下意识就想反驳。
“那是你不记得了。”长明那副笃定的态度,让谢真懵了一会,最后道:“好吧,既然是你说的,我姑且信你一下。”
此时无酒,两人也不在意,这一餐做得花团锦簇,口味当然是不差。尤其是中间一味烧鱼,切作齐整见方的小块,点上一颗米粒大的红酱,丰而不腻,入口就如雪花般片片融化。
“着实不错。”谢真毫不吝惜地给出赞扬。
“人说来到逢水城,将三样事一一做过,方才不虚此行。”
长明悠然道,“首先是用城中闻名遐迩的染绢,裁上几件衣衫;再到沿河选几家正店,去尝尝各有千秋的烧鱼;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