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与其**牧若虚之后,再想方设法去逼问他裴心的下落,哪有直接看他的记忆来得更快?
顶着一个还没化形完全的花妖躯体,这是他最大的优势。牧若虚无论如何都不会冒着风险去操纵长明,却有可能会对他轻敌。
牧若虚一进入那个花妖的神魂,迎面就是一道滔天的剑意。
他大惊失色,竭尽全力避让,还是被斩下了一截尾巴。灵视之中,似有无数森然剑气在暗中窥视,想要将它碎尸万段。
这花妖到底是怎么回事?三部中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用剑的奇才?
意识到不妙,他立刻抽身后退,只是那阵剑意并没有放过他,而是死死地缀在他身后。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被窥视的感觉席卷魂魄,心下骇然,只是被数道剑气钉住,完全动弹不得。
谢真暗中也提着一口气,毕竟神魂的事情他也不太熟,如今只是硬着头皮上。等到剑气把那翼蛇钉住,他才稍微放下了心。
记忆如泉水般汩汩流入他的脑海,一瞬间,天地倒转,他耳边充满了暴雨倾盆,敲打在木屋上的沙沙声。
……
“阿若来的真不是时候……”
阿若翻了个身,躺在竹床上,默默地望着黑暗中的屋顶。
又来了,他想,他们又在这么讲了。他们还不知道,他在隔壁可以听得清楚。
从出生起,阿若就知道,他是个不太一样的孩子。他们一族出生在禁地里,什么是禁地?禁地就是他们永远出不去的一块地方。
小时候,母亲把他看得很严。白阳峰上本来就没有太多族人,但他母亲每天把他关在屋子里,不许他出门一步。母亲常常抱着他说:“阿若和他们不一样。”
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并不是很明白。
直到他长到十岁那年,母亲突然发了疯,差点把他掐死。族人破门而入,把他救了下来,那时候母亲正在冲他喊:“废物!残疾!放在当年,你一出生就该被淹死了!”
阿若呆呆地看着母亲被族人很熟练地带走,捆起来,关在一处黑漆漆的山洞里。他问族长:“为什么我不一样?”
“嗯,也不是什么坏事……”族长抱着他往家里走,“非要说的话,就是阿若不会发疯吧。”
发疯,这是阿若最害怕听到的一个词。
疯狂的阴影笼罩在白阳峰上每一个族人身上。从那次之后,母亲很快就死了,是**。他过去的时候,发现山洞里布满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