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要过来盯着,打探一下他的目的。
燕乡往东便进入中原,如果长明不隐藏行迹,直入中原,就是另一番说法。不过,他们原本也没打算过去。
无忧对这个画师倒是充满好奇,孟君山经历一等一的丰富,随口讲两句都能让这没下过山的少年听得津津有味,也不很计较他此前出言失礼的事了。
“所以你为什么叫‘丹青画镜’啊?”他问。
“都是同道抬举,随便叫的。”孟君山摆手,从袖中取出一面铜镜,“非要说的话,是我时常把画作收入这面镜子里,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收入?”无忧好奇,“怎么收?”
孟君山:“就是将光影印入,聊作收藏,画卷保存不便,镜子里倒是可以一直留着,之后想拿出来看看,也很方便。”
无忧眯着眼睛:“所以你刚才是想把阿花收藏起来没事拿出来看看吗。”
孟君山:“……”
谢真在一边好好坐着,突然无辜中了一箭。
孟君山:“虽说可以,但是我没事也不会把画过的人拿来看啊,为什么被你一讲就显得奇奇怪怪。”
“明明是你先说的。”无忧嘴上不饶人,“那么,你怎么拿出来看呢?看镜子里吗?”
“对。”孟君山拿起铜镜,“正是在镜中造影。”
他一拂镜面,镜子里原本模糊一片的颜色渐渐清晰,现出一座秀美险峰:“这个是毓秀峰,我老家就在这里。”
“原来如此。”无忧恍然,“你这个也是……”他想了想,没说下去。谢真知道他此刻想的必然是,这造影方法与施夕未的幻雾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孟君山接着在镜中映出几处风景,看得无忧目不转睛。他觉得这小孩挺好玩,看起来一副没出过门的样子,大概是哪个妖部中长大的,便道:“你还有什么想见的?跟镜子说就是。”
“可以吗?”无忧欣喜道。
孟君山点头。无忧看着镜子,想了半天,小声说:“我想看看谢玄华长什么样子。”
谢真:“……”
随着他的话,铜镜上光影氤氲,不消片刻,现出一幅画面。
画中人白衣广袖,发束玉冠,立在云气缭绕的高台上,手持一柄光华湛湛的长剑。他稍一侧头,抬眼望来,让无忧一时间错以为自己正隔着镜面与他对视。x33
任何人第一眼见到这画面,都不会留心他的风姿仪容,而是在那锋芒尽现的目光中屏气凝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