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城了。”
这天,邱小环来找田蔡说话,说着说着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来。
田蔡惊讶的抬眼看她,据她所知,之前邱小环不回城,好像不全是因为回不了,而是因为严旭东在这,怎么现在就要回城了?
她没问出口,但眼神已经表达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邱小环扯了扯唇,声音不带丝毫起伏的说道,“有些人的心,怎么也捂不热,大概我等到死也等不到自己想要的,再等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不过是浪费时间。”
她从十五岁第一次见到严旭东就喜欢上他了,这些年明里暗里表达了很多次,就连外人都看出来她喜欢他了,邱小环不相信严旭东自己看不出来,一直没有回应,不过是对她没想法又碍于父母的面子不好直说。
她今年已经24岁了,全心全意喜欢了一个人九年。
她最近不得不想开了。
她爱而不得觉得苦恼,对严旭东来说又何尝不是困扰,毕竟自己之前会像疯狗一样撕咬任何一个靠近他的女人。
现在严旭东也27了,以前她还会觉得这人一直单身是不是在等自己,可九年时间过去了,有什么认不清的也应该认清了,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明白,人家对她是真的没想法。
她已经没时间继续等下去了,严旭东的冷漠让她看不到希望,以前她爸妈都不管这些,可上次家里来信时,在信的最后问了她一句,还打算等多久?
邱小环看到这句话终是忍不住大哭一场。
如果这句话是别人问的,她大概会毫不客气的回问一句,“关你什么事?”
可这句话是一直对她无比纵容的妈妈问出的。
九年了,人生能有多少个九年?
她还要为一个男人蹉跎多少岁月才能清醒?
“我八月份回家了一趟,参加了机械厂的招工考试,当时没考上,厂里只招收20人,我考了第21名。”说到这里邱小环才算有了点笑模样,她本以为这是自己运气不好的表现,却没想到后面还有反转,“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拉倒了,可前天我爸打来电话,说是有一个人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死了,空出了一个位置,后面的人按顺序往上提一位,我就算是考上了。”
从71年开始,计划会议就确定了“下乡两年以上的知青可以作为招工对象”,这也是为什么邱小环可以参加机械厂的招工考试。
田蔡一边感叹邱小环运气好,另一边又忍不住为被砸死的人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