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弟清理尿布时,一个长相秀气的男人推门进来,看到里面几人他略带局促的笑了笑,上前跟田蔡问了好又小声叫了石老太太一声大姑。
石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当着吕霞的面不好说什么。
刚刚在外面洗尿布的招弟也跟着她爹一起回来了,见来宝好好的躺在炕上睡觉,就过去帮着二妹一起清理,姐妹俩小声说了几句,招弟又一脸崇拜的看了田蔡两眼。
田蔡教石大柱几个简单的按摩方法后,背着药箱跟石老太太一起往她大哥的房间去。
石老爷子对外说是重病,实际家里的几个亲近的亲戚都知道,他是忽然之间下半身没了知觉,家里的钱给妻子治病已经花了大半,到他自己时就没剩多少了,再说还有个体弱多病的儿子,石老爷子就在县里卫生院找大夫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那大夫还说要去省城的医院手术探查原因。
石老爷子一听,就放弃了,又回了家,整日躺在炕上等死。
前些天他一直盼望了十几年的孙子出生了,他就舍不得死了,这才拜托妹妹请大队的田大夫来看看,能行不能行的,最起码试过了才能死心。
田蔡给石老爷子细致的检查了一番,发现他是从腰部以下开始没知觉的,上半身完全不受影响,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性是反应神经系统出了问题,也有可能是外因导致的。
“您在没知觉之前,有没有摔过,或者被什么撞到脊椎过?”田蔡问道。
“没有,我虽然年纪大了,这点记性还是有的,要是真摔那么狠我还能——”说到这,石老爷子突然瞪大了眼睛,他好像、似乎、真的摔过,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摔得并不算重,而且起身以后身上还麻痛了一会儿,没多久就恢复了,“田大夫啊,你说有可能摔了好几天才显现出来吗?”
“当然有可能了,在一开始损伤不重的情况下,当时可能疼痛不明显,但是没当回事也没处理,比如损伤过以后继续进行一些活动或者重体力活,这之后伤处局部才慢慢出现一些渗血,水肿,甚至更严重的病变。这时候有可能到几天以后才会出现比较明显的肿或者疼痛的表现,以至于更严重的症状。”
田蔡刚才检查过石老爷子的腿,虽说瘦,肌肉萎缩的情况并不严重。
据他自己说,这一年来,反正石大柱也不能去地里干重活,就每天抽时间帮着老爹按摩腿,石老爷子身上的卫生也都是儿子负责的,拉尿都给清理,还定期给擦身子,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孝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