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曲婷拎着暖壶走了,田蔡才将剩下一个放进屋里,摸了摸一直趴在地上的咪咪,又去厨房装了浆糊,拿着毛头纸糊窗户。
原来的窗纸都已经泛黄变硬了,甚至还有好几个地方都有了破洞,她都是拿写字的纸将就着贴上。
毛头纸是一种纤维粗,质地又比较松软的纸,村里人大多用来糊窗户,田蔡将木窗上原本的纸撕掉,边缘也清理干净,这才慢慢贴起来。
她已经贴过很多次了,所以动作比较熟练。
撕下来的碎纸片被北风吹着,在院子里打起了旋,咪咪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见它们一直在转动,后腿忍不住蹬了蹬,一使劲扑过去玩起来。
田蔡正糊着窗户呢,就听到外面有哭声由远及近,伴随的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她侧耳听了听,赶忙将手里的碗放在一边,开门迎出去。
就见曲杨领着余学林的弟弟余学伟一起往这边来,余学伟的怀里抱了个孩子,身后还跟着一串。
曲杨隔着老远就焦急的嚷嚷,“田蔡姐,大炮被炮仗炸伤了,你快给看看吧!”
田蔡往前快走几步,看了一眼受伤的位置,是胳膊,已经出了不少血,衣袖上的棉花都出来了,血迹沾染得衣服上到处都是,她往屋里一指,“放诊床上。”
田蔡交代曲杨,“帮我端一盆水过来。”
“好!”
后面跟着的那一串小子都没敢进屋,在田蔡家院子里站成了一排,眼巴巴的看着窗户。
她进屋的时候大炮还在哇哇大哭,田蔡拿了把剪刀动作利索的将衣服小半个袖子都剪掉,又往上撸了一些,露出受伤的小臂,她扒着看了看,伤口不算大,但是挺深的,而且出了很多血。
“这是炸伤的?”田蔡看着这道长条状的伤口问道。x33
大炮的哭声已经渐渐变小了,听到这话抽噎着道,“也算是呜呜,是炸起来东西呜呜崩的。”
“那崩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大炮仔细回忆,“好像是个木片还是铁片的,我也没注意看啊。”
田蔡又看了一眼伤口,就拿胶皮管勒住上臂,决定先消毒再说。
她拿出酒精和纱布,“消毒有点疼啊,忍着点。”
田蔡将蘸了酒精的纱布擦在伤口上。
“哇啊啊——”
大炮原本快要停下的哭声瞬间变大,使劲儿将胳膊往回抽。
余学林见了,赶忙上前将大炮禁锢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