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抓着楚子航的手腕,看着摆正回来的他诚心诚意地称赞。
“教你太极的师傅是谁?”饶是楚子航这种打起来话少手狠的杀胚,在遇到极度不能理解的情况时也会忍不住发问。
在他的印象里,能把太极这门手艺教到这种水准的师傅,这个世界上恐怕最多不超过一掌之数。民间高手什么的就算了,有名有姓的太极宗师就那么几位,都是被记录在案的活神仙,谁的手艺能超过他们基本上都是能开山收徒的老祖宗。
教楚子航太极的就是卡塞尔学院特聘的临时助教陈老师傅,想把这位主从龙虎山的隐山上请下来可耗费了卡塞尔学院不少功夫。
楚子航这个从陈老师傅手上学到鳞羽真东西的人来锐评路明非这一手,他只能说当时和老师傅搭手的时候就是现在这种无力的感觉。那是将太极玩到民间吹捧的混元境界的人才能达到的水准,出现在面前这个男孩手上实属匪夷所思。
路明非就算再怎么血统强劲,实战经验丰富,有些东西不受传承和教导是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的这是自然规律,就像你天赋异禀,但没人教导你系统的数学体系,你不可能短短十八年就独自从九九乘法表推延到高等数学。
一种剥离感油然而生,楚子航感受到了路明非身上的那种异样。
“我的师傅?怎么,你们这边,学院没去和正统取经?教国术还得是他们那边厉害吧?”路明非看着楚子航重新搭好架势意外地问。
“正统?那是什么?”又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词汇。
“原来如此,没什么,当我在胡言乱语吧。硬要说师傅的话,我和林年的太极都是从‘月’师傅那里学来的。”路明非轻轻叹了口气,“师兄,介意再躺一会儿吗?我还得把入学培训的流程走完,时间有些紧,已经没时间再在这里耽搁了。”
楚子航没来得及问‘月’师傅是谁,什么又叫没时间耽搁。他手上那种复杂的力道又缠了上来。
他意图扎稳马步反抗,但那种量级以及技艺水平上的跨阶差距太过夸张了,直接整个人像是面条一样被抖直了横拖在地上,起不了身的情况下侧脸下颚三叉神经布满的地方直接被一脚黑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余光又看见路明非情不自禁地去眺望远方,这仿佛成为了这个男孩的习惯。
楚子航见着他的侧脸总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仿佛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任何意图从他身上窥得真面目的视线都无法穿透那一层迷障,宛如身处云端里看一场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