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年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卡塞尔学院,那种自己上个厕所,隔间左右两边的门板下都会递过来两个笔记本要签名,最无奈的是他还都给签了,因为保不准如果拒绝,下一个笔记本会不会从隔间的门顶上递出来。
他从不高估狂热粉丝们的底线,因为事实证明翻**桶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保不准还能做出什么刷新下限的事儿来。
比如女孩们集体穿个婚纱参加以后他的毕业典礼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有些太过离谱了,他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当场落跑...这些女粉丝都没男朋友的吗?这是在给自己招黑树敌吧?
林年也就是脑子转了个小弯,然后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接住了那个湿漉漉的笔记本以及钢笔,他抬头看了一眼桌那边坐回去有些紧张局促,但眼睛依旧光闪闪的男孩。
他有些沉默,无言以对。
剧情不该是这样的,因为他以前拿的剧本就不是这么写的。
按照他以前的剧本结构,新一辈的神速系言灵使用者,跨越千里来到站在山巅多时的老一辈面前。大家相敬如宾,眉宇之间都是对过去和未来的缅怀和展望。
他们拥有共同话题,又对某些新的更迭的事物抱有不同的看法,但却能各持己见的同时互相交流意见迸射出思想的火花。
他们会坐下来暂且一叙,在茶气未凉,推杯换盏之时,日出的霞光就已然照在了年轻人手中接过的新茶涟漪上,波光粼粼,朝气蓬勃。
起码,当初他走的路子就是这样的,寂寥又写意的成长叙事诗。但现在成长的叙事诗变成打油诗了,不寂寥也不写意,反倒是有点谐。在互联网逐渐普及的2011年,可能年轻人们都不崇尚这种冒进勇武的青春感了?大家更看重的是潮流,新颖以及“我的地盘我做主”?
手里的君子剑的钢笔防水做得挺好的,还能正常出墨,但就是笔记本的纸张打湿的情况下,澹金色的笔尖一触碰到纸面,蓝色的墨痕就晕染开了,这种纸面上压根签不出什么好看的签名。
自己不会跟年轻人怕是已经有代沟了吧?他心想。
现在的年轻人比起在“言灵”这种酷炫的东西上一争高下,更看重的其实是追星和情绪享受?
还是说比起自己,司马栩栩才是那个正常的年轻人?自己以前满脑子想着怎么“刹那”爬阶,超越日本分部的犬山家主,并肩山巅的昂热校长其实是货真价实的中二病选手?
脑子好痒,要长CP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