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川王是质子,夏阳郡主的父亲紫珠郡王才获了罪,所以道贺的人并不多。一部分是因为太后的关系,一部分是紫珠郡王的近亲,怕皇帝责备他们不念亲情不得不到场祝贺。此时所有人都挤在一块儿,看着外面的惊雷闪电瑟瑟发抖。
“国师没看日子吗,怎么挑了这样电闪雷鸣的日子。”有人小声嘀咕道。
“他是不是在锁骨潭关傻了,道行关没了,且不说这婚配如何,单是这日子就不对。”有人接话道。
“诸位同僚,莫要再议,这分明是在用喜事挡煞……你们想想,这半年处死了多少人?”这时,有人低低地说了一句。
瞬间,长廊下雅雀无声,无人再敢议论这件事,有的,只是一张张被闪电映得惊惧煞白的脸。
皇帝的心思,让人越来越无法揣测!以前他的宠臣,说杀就杀。虽说不少是借了安阳骁的手,但人人心知肚明,皇帝想杀他们,安阳骁才能动手。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站在人群前面的安阳骁,一时间又惧又恨。自打安阳骁回京,京中就不再太平。
拥挤时,阮陵和安阳骁挤开了,她随着长荣公主、夏阳郡主、永晋王一起挤进了新房。她站在窗口,仰望着突变的天色,眉头轻拧。
东郑国的初夏雷雨天确实多,但今日这般响雷却是少见。
“什么**好婚配,老天都瞧不上。”永晋王拍打着被挤皱的衣衫,骂骂咧咧地说道:“沐岭你这个废物,你说你怎么混成这样的。”
弈川王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皱了皱,走到了喜榻前。夏阳郡主死死揪着锦帕,身子正微微发抖。
“不要怕。”弈川王蹲下去,双手轻轻地把夏阳郡主一直在抖的手包在掌心。
过了会儿,红盖头下才响起夏阳郡主胆怯的回应:“是。”
“委屈你了。”弈川王喉头动了动,又低低地说道。
夏阳郡主的头埋得更低了,透过喜帕下的缝隙,看向正握着她的那双手。洁白,修长,清瘦……
“不委屈。”她轻泣道。
不过是两个可怜人罢了。
她已然想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日后若只能在这儿粗茶淡饭,若能夫妻和睦,总比别人家三妻四妾争宠吃醋要好。
“王爷,你、你会待我好吧?”她颤抖着,鼓足勇气问了一声。
“会。”弈川王低声道。
“我、我也会。”夏阳郡主细声细气地回道。
弈川王苦笑,紧握住了夏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