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晦气东西烧了……”永晋王痛得大汗淋漓,一脚踢在轮椅上,愤怒地咆哮。
几名侍卫上前去,七手八脚地把轮椅拖到一边,浇上烈酒,丢了个火折子上去。
轰地一下,轮椅被熊熊烈焰点着了!
“安阳骁,我一定要杀了你!”他看着烈火,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王爷,不如现在就进宫去,面见东郑国皇帝!治他死罪!”随行的侍卫长愤愤不平地说道。
“蠢货,本王若现在进宫,岂不是让东郑的文武大臣看本王的笑话!”永晋王咯咯地咬牙,阴沉沉地说道:“本王不会输给他,总有一日……”
他说着,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说道:“亲手拧掉他的头。”
一阵大风刮来,那轮椅的火烧得更旺了,上了桐油的木头嘎吱嘎吱地响,火星子窜起老高……
……
幕色降临。
冷清简陋的小院里,浔墨白垂着双拳,埋头站在院中。房间门一直紧闭着,弈川王独自在泡澡,他已经泡了有整整一个时辰,水早就凉了,可是他不让任何人进去,也不喝浔墨白熬的药。
他今日受的耻辱,能摧毁他一切的自尊和坚韧。
“殿下,都忍了这么久,不妨再忍忍。”浔墨白慢慢抬头,看向了紧闭的门:“忍下去,才有看到希望的一天。”x33
砰……
房间里响起了巨大的轰响。
是弈川王推倒了桌椅!
浔墨白身子震了震,快步走到了门边,伸手就想推开大门。
“你不许进来。”弈川王悲痛的声音嘶哑地传了进来:“让我静一静!你走开!”
浔墨白的手缩了回去,神情悲凄地转身走开。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细长,在风里轻轻地闪动。
房间里,弈川王不着一缕地站在一地的水渍里,他对自己的身体也厌恶到了极点。
他痛恨自己生于西魏皇族,他痛恨自己血管里淌着西魏皇族的血。
这血脉从未带给他荣耀,有的只是欺压,是嘲笑,是痛苦!
他从未像今日这般屈辱过!
在过去的岁月里,谁都能羞辱他,他都可以忍。但今日不同,羞辱他的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他用自由和尊严守护的同胞。被送来当质子的那天,母亲告诉他,他身为皇子,使命如此,只要好好地完成使命,便会有回归西魏,与亲人团聚的一天。x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