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把几人送出吊桥,指了下山的路,便令人收起吊桥,关闭大门。
风呼啸哀嚎地穿过了山涧,隐隐绰绰的,有犯人痛苦的哭嚎声在风里飘动。
“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人小声问道。
“不要好奇,你们不会想看到的。地狱十八层,不及锁骨潭。”质子趴在浔墨白的背上,眯了眯眼睛,享受地仰起了脸,感受月光。
他很瘦,似乎随时会被风吹走。身上是旧衣,但洗得干净。他瘦而优雅,并不像想像中的囚犯一般,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更像是幽禁千年的妖,孱弱又迷人。
“传闻他母亲就是这样的,病容在身,却迷人万千。”莫凡低低地说道。
“嗯,我母亲,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质子转头看向莫凡,朝他笑了笑:“谢谢你还记得。”
他听力如此之好!
莫凡倒有些尴尬了,连忙抱拳说道:“小王子莫要见怪,末将只是好奇。”
“好奇之心,不足为奇,你们想问我什么,都可以问的。”质子还是一脸淡然。
阮陵看着他的脸,想到了小公主。她一直执着地给西魏皇帝写信,就是因为知道哥哥活着,想要救他吧。兄妹两个的感情应该很好,好到那么胆小的公主,却能豁出去,为救哥哥而冒险。
人的感情真是奇妙,一旦有了共鸣,你就会觉得对方没那么陌生了,仿佛是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是孱弱的孤魂。
“出发。”安阳骁打断了众人的交谈,也背上了阮陵,大步往下山的路走去。
半个时辰后,便转水路。水路是山涧急道,入水处拴着十几只木头阀子。他们就要坐这种木头阀子下水了!若水性不好,或者不会掌舵,常常会被激流拍得尸骨无存。
“不必害怕,紧紧地抱住我。”安阳骁跳上了木阀子,转身把手伸向了阮陵,等她上来后,又大声下令:“各自上船,记住,活着上岸!”
“是。”众黑甲侍卫齐齐应声。
“镇夜王府麾下,活着,是第一要求。”安阳骁坐到阀子上,让阮陵靠在自己怀中坐下。莫凡带着几个侍卫也跳了上来,最后被丢上来的是周淮。
“你们,不能丢下我啊。”周淮听着这滔滔的水声,已经吓尿了,心惊胆战地央求安阳骁。
“不会,你和狼,我都要带回去。”安阳骁扫他一眼,淡然说道:“把他和狼捆在木头上。”
莫凡带着侍卫,把周淮和头狼严实地捆紧,固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