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姓们傻愣愣的站着,从没见过哪家君主会给他们作揖赔不是的。
中州兵们纷纷红了眼眶,喃喃喊:“殿下”
梅淮安拜完左右回身站定,目光坚毅的望着左右人群——
“三日后,我会领兵往望梅郡去,再到望梅城直至西州城下,此行不见燕王不回军。”
提前告知路线,想‘逃难’的人们都随意吧。
“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这一路绝不伤害沿途城池的百姓们,哪怕我们没有粮草没有伤药,也会拼着最后一口气往前去。”
“只讨公道,不夺不抢。”
“”
百姓们连议论声都没有了,站在原地注视着那边的人把地上兵伢子拽起来,松了绑。
少年储君以满腔赤诚示人,他们震惊之下却也心有动容。
梅淮安不知道百姓们心底在想什么,他只是把二妞拽起来,弯腰把二妞身上的灰土拍了拍,低声说:“跟着我受委屈了吧,谁叫你跟着我。”
“我愿意。”二妞用手背蹭了把眼皮,破涕为笑。
梅淮安把二妞推到宋祈乐身边,又转头看着百姓们——
“还请诸位口口相传,若燕长枫当真是问心无愧就别逃别跑,坐在西州城里等着见我吧。”
言尽于此。
他转过身去,领着旁边的一众亲侍离场。
来到长街的兵将们大多都是中州兵,一个个红着眼眶跟在他身后,开路也没有推搡百姓,只侧身穿过人群。
但百姓们竟然自发把路让出来了。
喧闹的长街就像是被人施展了消声魔法,一时间只有兵将们重甲磕碰的沉闷响声。
百姓们驻足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他是来讨公道的,不是夺城。”
“”
————
“疼疼!”
二妞趴在竹榻上嗷嗷喊,宋祈乐手里拿着药膏给他后背上药:“没破皮也没见血,忍一忍,等明天消肿就好了。”
梅淮安坐在茶桌边喝茶,桌上躺着还在打滚的小青鸟。
“王馆主那边行不通就算了,我刚才已经给天水关和贺兰鸦都去了信,只等三日,伤药能筹多少算多少吧。”
实在筹不到就只能缩减用药,没有别的办法,将士们都得受些罪。
“我没帮上忙,抱歉。”宋祈乐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茶桌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