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是怨他算了,你们不会懂的。”
贺绛语气有些惆怅,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有些心疼。
“燕凉竹让我要理解兄长的爱护之心,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家人爱护所以这回就算了,这个节骨眼儿也顾不上。”
反正这回的‘抗议’算是失败了,但贺绛没打算放弃,他准备等下次鼓足勇气的时候再来!
“”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你明白就行,你的‘憋屈’旁人求都求不来你看燕凉竹的亲哥会管他死活吗?”梅淮安笑着往外走,“所以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快出来干活!”x33
“我就来了。”
贺绛跟在身后往外面走,准备点兵出发。
其实他想说他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也很感恩兄长的付出,心底无比敬重。
只是过度的限制会让他感到难受,就像他被赶走的朋友,被查封的铁铺,被放生蛐蛐,还有不敢明说的喜欢的人
这种感觉确实难受,不过他不打算说给梅淮安听。
就像屋外的小鸟会羡慕笼子里的小鸟有吃有喝,笼子里的小鸟也羡慕外面的小鸟无拘无束。
任何事情,不在其位都没办法感同身受。
比如兄长跟梅淮安这种莫名其妙,不顾一切的感情。
比如自己被限制的难受,却不好对他人细细讲述。
比如燕凉竹就算脱离燕西户籍,看到两州开战也还是会矛盾自责。
这是贺绛最近几天学会的道理。
不能试图让别人体会你的心情,因为没有人能完全的感同身受。
————
是夜,三更天。
梅淮安与贺绛并驾齐驱领着身后的二万精壮骑兵,一路奔到归云郡城门外才逐渐停下。
不远处一只只‘白帐篷’还在微微飘荡!
夜幕寂静无声,这些晃动的白布远远看上去有些瘆人。
他们庞大的马蹄声踏过来时,城墙上似乎有几道真人的身影晃动,但很快就没影儿了。此刻,众人都骑马站在空地上,前面不到三百米的位置就是归云郡城门。
土青色的城门约有四米多宽犹如怪兽幽深大口,静悄悄的伫立在夜幕下,仿佛这是一座死城。
周遭兵将们手中举着火把照亮,能瞧见有许多夏季小虫在众人头顶嗡嗡的飞。
二妞戴着一只红缨铁盔,骑在马上拿马鞭往前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