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刚才在干什么还用我说出来?”贺绛耳根都红了,突然瞪梅淮安一眼,“你你不许勾引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他家清心寡欲的兄长肯定是被这小子勾引的,否则怎么会做如此出格的事?
这可是在主帐大营里啊,外面全都是来来往往的兵将!
“谁勾引他了,你说话得有证据。”
梅淮安就受不得有人冤枉自己,心说——
分明是他先凑近想来亲我,我只是没躲而已。
再说谁勾引他了,他还勾引着让我晚上钻他帐篷呢!
贺绛瞪眼:“你不勾引他他刚才能——”
“够了。”贺兰鸦扶额,原是不想理会胞弟的别扭,但眼下看来是非解决不可了,“你先坐下。”
“我不坐!”贺绛憋了一肚子别扭也不知是从何而来,直起腰又吼,“看来我是打扰你俩了,你俩继续!有本事上外面抱着亲啊,我绝不拦着!”
“站住!”
贺兰鸦脸色沉了些,把要离开的人叫住。
贺绛焦躁的心情已经憋了好几天,这会儿总算是隐隐摸到宣泄口。
他站在那儿对背着身后的两人,气愤的喘息声很重。
梅淮安没说话,兄弟俩之间的矛盾他掺和什么,只低头喝凉汤。
谈恋爱嘛,谁的家属谁负责摆平。
贺绛总算在另一人冷冽的注视下,忍着别扭坐到饭桌前。
看着他坐下之后,贺兰鸦才朝鹰爪一抬手,示意把帐篷的帘子放下来。
一个帐篷,一张饭桌,三个人。
这是一场关于爱情友情亲情,以及成长之痛的对话。
另一边,挨着梅淮安帐篷的白色帐篷里。
“凉竹公子,末将把饭送来了。”
蒋名义站在帐篷前,手里端着营中最好的饭菜,菜量虽然不多但几乎每样都拿了些。
里面很快就传出清雅温润的嗓音——
“进来吧。”
“是。”
蒋名义应了一声这才往里面走。
掀开薄薄的帘子,里面的人正站在水盆前净手,那边桌上还摊着墨迹未干的宣纸。
蒋名义见人是侧身对着他的,这才敢悄悄打量。
身子前倾正在净手的人穿着一身浅月色长衫,身影高挑清瘦。
背薄但并不显瘦弱,颇有种君子清骨的雅致韵味。
入夏的薄衫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