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就全都合理了。
“”
句句都是事实,贺兰鸦无话可说。
有些事就像冰山一角,只有浸入冰水里才能窥探到全部。
梅淮安此刻就如同置身冰窖,他看着眼前人与世无争的面容只觉得可怕。
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人把旁人害的家破人亡后,还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爱上自己而不阻拦?
享受喜爱就享受的如此理所应当?
啊,是了。
之前是躲着避着的,怪谁?
怪他自己昏了头,喜欢这个人喜欢到被躲着避着也要往上凑!
“淮安”
“别这么叫我!”梅淮安在桌下的手都颤了,他问,“你是我的仇人吗?贺兰鸦,你们做的事比岭南攻城更严重?”
“我没有能力拿你跟裴不知怎么样,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
祭灵咒阵带来的后果,比岭南攻城更严重吧。
贺兰鸦沉目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是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一颗心沉了又沉,逐渐埋进谷底。
他没想让眼前人提前知道的,可这样的质问他也没办法说谎否认。
不怪眼前人太聪明,怪他和裴七曾经做错了事。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
镜花水月一场空,还是来了,来的这么早。
贺兰鸦长久的沉默,让梅淮安周身气势逐渐结出冰霜。
他此刻的强硬都是装出来的,事实上脑子一塌糊涂,有种身处环境并不真实的虚幻感。
他来到异世这么久,经历的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原本以为是仇人之子的燕凉竹,最后却发现是唯一能亲近的好友。
原本以为是最亲密的人,最后却发现是仇人来弥补过错的?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他快看不清了。
只剩疲惫。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鹰爪的嗓音传进来——
“佛君,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
梅淮安就随着这道突兀的嗓音,把此刻质问的怨怼情绪全都泄了,全身无力。
就算知道又怎么样,他没有能反抗的力量。
“这只是你们的一场游戏,对吧。”他还有力气朝人笑,“你们想玩的时候就把我梅氏拽下来,你们如今不想玩了,再把我送上去”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