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殿的内室里。
“你在紧张什么,淮安?”
“!”
梅淮安稳了稳心绪抬头看他,嗓音平静:“谁紧张了,是这凳子离得远我够不着,你低头。”
贺兰鸦依言照做,把线条优美的侧脸递到身侧人面前。
周围太安静了,静到梅淮安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
原来长的好看的人连耳廓都是好看的,耳骨棱角分明,整体细长稍稍有些精灵耳的意思。
黑金耳坠约有半根手指的长度,正在微微晃荡。
耳垂后面红了一片明显是被耳坠卡扣挤的,果然是方才扣的太紧
他还以为是这人故意叫他坐近些,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好些了?”梅淮安嗓音都不自觉放轻,他把卡扣转松了些。
指尖能摸到这人微凉的耳朵,摸上去的手感并不像看见的耳骨那般硬朗。
原来外表凉心凉情没什么温度的人,耳朵也是软的。
贺兰鸦听人已经把耳坠调整好了,抬手往耳垂上摸无意的,摸到另一人还没收回去的手。
对方的手比他刚擦过药膏的手指要凉一些,摸上耳垂的时候不明显,这会儿被他反手握住,温凉差距就明显了。
“心情不好?为什么。”
“”
梅淮安没想到就只说了没两句话的功夫,自己的情绪就被人看出来了。
这证明他还是做不到把情绪遮掩的滴水不漏,又或是眼前这人太过老谋深算,火眼金睛。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不好的。”
他把手从贺兰鸦掌下抽出来,不想在这种时候有这些亲密行为,没什么心情。
“明天就要动兵打燕西了,一切都在按照‘为我好’的计划进行着,你殚精竭虑,我感恩戴德,没什么不好的。”
梅淮安说着话,为遮掩自己把手抽出来的疏离行为伸手去倒茶。
鹰爪刚拿进来的竹叶清茶,茶水并不烫,是温热的。
他倒了两杯,第一杯往贺兰鸦面前推过去。
“”
贺兰鸦把眼前人别扭的话语和动作都收进眼底,垂眼一瞬就大概明白了。
他嗓音清浅的说:“没人逼你非得按照我的计划行事,若有不满你可以直说,淮安,你似乎还没有全然信任我。”
如果是全然信任的状态,此刻就不会如此不安。
兴许是他嗓音天生清冽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