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聒噪?
贺绛不服气但也不敢反驳,歪歪斜斜的又靠到燕凉竹身侧。
仗着梅淮安的腿在前面挡着,他哥又是闭着眼睛休息的状态,便悄悄往人燕凉竹左胳膊上靠。
近一点,又近一点。
除了梅淮安之外,燕凉竹几乎没被人靠的这么近过。
就有一次还是今早上在船舱房间里,两人贴怀睡觉被抱着醒来
此刻察觉肩侧有温热呼吸轻扫过来,瞬间脖颈发烫,盖药瓶的手指陡然一颤!
他佯装淡定的看看马车里另外两人,犹豫着要不要躲闪开,不叫贺绛靠着他。
但又想着都是男人,猛地躲开会不会太过突兀啊?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贺绛叹息着嘟囔一句:“总算能歇歇了哎,一会儿还得喝药。”
“将军喝什么药?”燕凉竹随口搭话。
“夏兵的箭上有东西,伤了就止不住血,军医说得喝两碗药才能清散余毒”
“是余毒啊,那待会儿到了客栈叫人把药熬上。”
脖颈侧边越来越热,耳廓也跟着升温,燕凉竹默默垂眼把药瓶收好。
看眼前人侧脸的神态有点呆,贺绛轻落在这人肩头的英气脸庞突然笑了起来。
他嗓音压低了不少怕再吵到他哥,语气轻佻在人耳边逗趣儿。
“燕凉竹你喝过药么?待会儿你尝尝,苦的能叫你把舌头咬掉。”
“我瞧将军的舌头还好好的,没被咬掉。”燕凉竹小声回嘴,莫名其妙心跳怦怦的。
“嘿”贺绛低笑两声,“已经咬掉了,不信你瞧瞧?”
“”
这边两个人凑耳说话,嘟嘟囔囔的梅淮安也听不清。
他把刚上过药的左边裤腿放下来,随意搭到右膝头。
转眼的时候瞧见身边这人虽说是在闭目养神,但那睫毛一个劲儿的颤,显然是在盘算什么。
纱罩垂在额前半遮眼帘,睫毛在眼下铺出一层密扇影子,眉头微皱。
鼻梁过分高挺,淡粉色的薄唇紧抿着。
梅淮安单手揉了揉额角,其实是掩一下自己目不转睛盯着人看的举动。
心说——
整日都这般苦思冥想的皱着眉,原本年纪就大,再这样不出两年皱纹都堆出来了。
耳边能听见燕凉竹他们小声嘟囔的动静,伴随着外面马车轱辘压过地面和有序的马蹄声。
闲来无事,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