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叫梅淮安怎么回呢。
他噙着笑瞥了一眼左手下位,那边正跟郡官林广义他们说话的人神态认真,似乎并未注意到贺绛问的问题。
“我这脖子啊。”他轻咳一声,随口回,“夏博峦伤的。”
话音刚落,就听那个约有四十岁的郡官惊呼:“这是下官定的审程不对?”
“”
梅淮安转头望去,就见贺兰鸦刚才一个手抖,把拿着的几本文帖掉了一本,林广义正慌着弯腰去捡。
嘿,听见了?
贺兰鸦神色平静的抬头看向主位,眸底闪过不悦。
夏博峦已经在这人腰上留了去不掉的伤疤,此番脖子又说是他。
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什么要这么说。
——那我怎么说,说是被你亲的?
“”
混账。
贺兰鸦闭了闭眼,嘴里话是对林广义他们说的:“你定的很合适,并未出错。”
“啊,佛君谬赞下官愧不敢当。”林广义悄悄松了口气,嘴里说着,“来的仓促,匆匆定下审讯流程总归不好,还要请佛君看过下官才敢”
“你继续说,逼供从哪一步入手。”
贺兰鸦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文帖,打断郡官的啰嗦,指尖一下一下轻点在文帖上。
心不静啊。
梅淮安唇角弯起,端起茶盏吹了吹。
贺绛左手边坐的是燕凉竹,身后坐着二妞和其他武将。
燕凉竹有些疑惑的看向主位,脖子有伤?
沐浴过后那些伤势是他帮忙上的药,未见脖颈有伤啊。
梅淮安察觉到了燕凉竹的目光,抬头跟他对视一瞬轻轻挑眉。
燕凉竹尽管心中疑惑,但接收到对方的目光便没问出来。
贺绛还在嘟囔着:“你到底做出滑翔伞没有啊?兄长说你去了西边,你说你去了东边,反正我是找了一大圈儿没见你”
梅淮安不理会贺绛了,收敛心神办正事。
他抬手朝陈香一勾:“过来说话。”
夕阳如纱帘般轻轻垂落,整个山谷被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芒。
陈香喊着大表哥陈元礼一起过来了,毕竟殿下要问的事他一个人说不清楚。
两个人单膝跪地凑到主位边上细语一阵,梅淮安听的逐渐皱眉,忍不住打断他俩。
“你们是说,当初岭南海灾上书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