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木吓得缩了缩脖子低头告罪,一脸苦相。
梅淮安在裴不知的桌前站定,视线扫过桌上的另一人——
“呀,原来小宋医师也在啊。”难怪裴不知不喊我来。
宋祈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对襟长衫,脚踝甲板还没卸下。
此刻正坐在裴不知身旁,气质犹如月盘银辉纯洁不可玷污,他腿上有伤站不起来,但也连忙拱手见礼。
“殿下。”
梅淮安朝他绽放一抹灿烂笑容,嗓音亲昵:“几日未见,我满心惦念着小宋医师吃睡不香呢,伤势可还好?”
“”
这话——
几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宋祈乐尴尬一笑:“多谢殿下挂念,伤势已无大碍。”
贺兰鸦挑眉侧目,指尖点在桌面上没了动作。
裴不知牙都快咬碎了:“你说你惦记谁!”
他何止是不欢迎这个人。
原本揽着宋祈乐喝了两杯小酒美滋滋,正跟贺兰鸦炫耀自己有了想相伴一生的人,却瞧见臭不要脸的太子跑来了!
这太子对宋祈乐的心思就是不纯,瞧,一见面就笑的这么欢。
他把人藏了好几天才敢领出来,可还是被瞧见了!
梅淮安恍如此刻才看见边上还坐个人,惊讶:“哎,我还以为裴君不在这里呢,没听见你朝我问好啊。”
“”
底下还有许多兵将和将军在场,裴不知被迫站起身见礼,嗓音气的直打颤:“殿下,安好。”
“好好好。”
梅淮安应声。
低头扫了一眼桌上的瓜果点心与酒水,来的正好还没开始上菜,但这也不影响他指桑骂槐。
悠悠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裴君怎会是那种小肚鸡肠连顿饭都舍不得喊我吃的人呢,这不,幸好本殿下自己跑来了,否则旁人还不知要怎么议论裴君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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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不知一口气生生憋在喉间,放下手回话:“如此,还真是多谢殿下为我正名了!”
“好说好说,那就——”梅淮安轻笑,眼波流转间又浮起新一重的挑衅,“那就请裴君让出主位,屈尊坐到右下席吧。”
坐到贺兰鸦对面那张桌子去,离得远远的。
天天叙旧叙旧,有我在这儿叙你**旧!
梅淮安提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储君在场臣下避让,这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