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剪哪儿了?”
“脖颈子后面。”燕凉竹头也没抬的回话,知道这是问绝恩书里附送的断发从哪儿剪的,“这样看不出来的。”
梅淮安瞥了那边无所事事正在擦拭宽刀的贺绛一眼,突然好奇小声发问:“贺绛没有拦着你不许剪头发?”
那会儿犟牛追出去,肯定会拦着燕凉竹问个明白。
燕凉竹打磨的动作顿了顿,点头:“嗯,拦了。”
莽撞的贺将军不仅拦了,还非要剪他自己的头发往信里塞,简直胡闹。
“他没拦住你。”梅淮安哎了一声,又问:“你怎么让他断了拦你这念想的?”
当初他想让犟牛转变什么想法的时候,每回都得费好大的力气。
“找借口把他支开就行了。”燕凉竹说,想到当时的场景一时间眸色有些复杂,“很奇怪,他竟然来插手我的事,而且看着比我还紧张。”
“哥,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是来监视我的?”
“监视你”
怕是看上你了,这疯牛眼光倒是好。
梅淮安转头看了那边的贺绛一眼,思索片刻后摇摇头:“谁知道呢,可能是闲的吧。”
想了想他又低声叮嘱燕凉竹——
“记住,尽量别跟贺绛有过多接触,尤其是在他哥面前,你尽量少跟贺绛说话别问我为什么。”
如果真想有接触,至少别太明显。
贺兰鸦很聪明,万一看出些什么——
梅淮安现在还没有能力完全护住燕凉竹,所以他不能叫燕凉竹冒这个险。
更何况,燕凉竹看起来对贺绛根本就没那种心思,还说以后天下大定了要娶妻生子。
这种事得两个人你情我愿,不是旁人能左右的。
梅淮安只在此刻以兄长的身份提醒燕凉竹规避危险,至于以后这两个人
有情拦不住,无情凑不出。
顺其自然吧。
燕凉竹当然言听计从,点点头:“我记下了,本来也没想跟贺将军有什么接触,性格不合怎能交好。”
“”
梅淮安哑然,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也好,至少安全。
那边浑然不觉的贺绛把刀擦的锃光瓦亮,这才伸着懒腰站起身,走动着朝帐篷外面看了几眼。
“不是说晚膳喊我们过去吗,怎么还不来人引路,我都饿了。”
贺兰鸦下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