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他突然抬眼朝对面人说——
“我把红瑙珠串丢到门后面了。”
话音刚落,一身浅青色长衫的人当即转头望向门后!
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完全是听到手串被扔了就下意识的看过去。
贺兰鸦视线在地上扫了一圈并未看到手串的影子这才意识到什么。
他睫毛颤了几下很快又转回头盯着自己面前的茶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眸底闪过一丝懊恼,更多的是无奈。
“”
梅淮安没有错过这人脸上的细微表情,忍不住顺嘴打趣——
“佛君倒是听力灵敏,我说的每个字你都听的如此认真?”
“”
贺兰鸦有些坐不住了,耳廓生热的同时心底也浮出后悔念头。
他不该说完话还坐着不走的。
每次跟眼前人待在一起时,都对这种古灵精怪的‘突袭’毫无招架之力。
就比如刚才的红玛瑙手串,换了旁人说话他定然不会转头去看,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十分懊恼,自己不是个轻浮的性子,却总一次次掉进这些小圈套。
贺兰鸦嗓音还算稳当,只是神色不怎么自然,都不敢跟人对视了。
“我的听力一向都好。”
“哦。”梅淮安点了点头,思索着又问,“我把贺绛脑袋砸伤了佛君怎么没怪罪我?对棋子都如此宽恕吗?”
贺兰鸦确实没想起来这一茬,微怔片刻才说:“当时你中毒了,神志不清。”
神志不清就能原谅?
若是换了旁人,就算真是个疯子险些杀了贺绛也得赔命吧。
即便不赔命,至少挨顿打是跑不掉的。
可一向爱弟如命的人却舍不得骂棋子半句?
这代表着——
“没中毒,我装的。”梅淮安说的言之凿凿,表情也有些愧疚,“当时我太想你了,就故意砸伤他好让你着急,我想着你若是心疼胞弟就会赶来辽东探望,到时候我就能瞧见你下手重了些你会怪我吗?”
“”
那么长一段话,听到耳朵里就只剩五个字。
我太想你了。
贺兰鸦这次没有急着回应,尽管心底泛起一阵头晕目眩的甜。
他斟酌半晌,最后面色严肃的回了句狠话——
“往后不许对他下重手,否则我就打回到燕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