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淮安说他有一事不明白。
宋祈乐沉默片刻,垂眼回话——
“你无需明白,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我祝你前路无忧,一帆风顺。”
这便是不愿正面回答了。
可他越是隐瞒不说,梅淮安心底的不安感就越强烈,试探着又问了一句:“是牵扯私人的事不能告诉我?事关裴不知?”
“殿下就别问了,不能说。”
“”
梅淮安微微皱眉,他厌烦这样不踏实的感觉:“我只是担心未来多变故。”
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宋祈乐愿意帮助他却不图任何回报,这本身就是件怪异的事。
就连贺兰鸦那样清心寡欲的佛子,都得有目的才肯收留中州太子。
而眼前人身为暴君帐中宠怎么可能没有一丝谋划?
梅淮安的焦虑就来自于——
他不知道宋祈乐想从他这里谋走什么,这让他没法儿踏实!
宋祈乐感受到身边人的焦躁,嗓音清淡如风:“殿下可以信任我,我拿鞑鞑山向你起誓,永远不会加害于你。”
“”
梅淮安抬眼望向远处。
白茫茫的云朵间,巍峨雪山就坐落在那里,像一头披着白绒的大棕熊。
他不知道这座雪山对辽东子民来说意味着什么,可他曾见过宋祈乐望向雪山时,面颊上露出的纯真亲昵。
而此刻,宋祈乐拿这座雪山起誓。
既然对方什么都不要,那他只能尽力示好。
沉默片刻,他把洗好的青叶子放进竹筐,转身拿起另一把的时候沉声回话。
压低的嗓音听起来更显绵哑——
“你若诚心助我,事成之后我必许你翱翔五州,他能给你的东西我翻倍给你,他给不了你的东西我倾囊相授。”
宋祈乐轻笑一声:“殿下怎知我想要什么?”
“人活在世,除去钱财权势就只剩自由,这三样我哪样都能给你,比他给的更多。”
“殿下说错了,还有一样。”
“——是什么?”
“”
宋祈乐转头望向身边少年,勾唇笑了笑:“兴许还未开窍?往后殿下就知道了。”
梅淮安眯了眯眼,一时间竟然想不到。
毕竟接触的时间太短,他只能瞧出宋祈乐是个心里能藏事的人,行事意图却叫他琢磨不透。
他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