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社稷。
他们只要把他当成一面迎风扬展的旗,就能轻轻松松得民心啊。
等到灭了燕西和岭南之后,他这个太子就可以‘病弱离世’。
届时一纸遗诏禅位,他们两个谁坐皇位都是顺理成章!
茶室为盘,天下为棋。
他以为自己跟对方是棋逢对手,没成想到头来自己才是那颗棋!
梅淮安不想把局面想的这么恶心,更不想恶意揣测那个仅有的能给他带来温暖的人。
但当这一切都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没法儿不信啊。
他要是当做一无所知,就得被人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路——
第一,直接死掉,不给他们做嫁衣。
没有第二。
在如此灭顶的打击下,他做不到冷静思考了。
这些人玩的太脏太恶心。
“哗啦——”
梅淮安猛地下沉。
宽大的方形棕木浴桶还冒着冉冉热气,少年披散发丝浸进桶里。
棉麻浴巾随着他的动作晃动飘荡,在水下包裹缠绕着惨白的躯体。
他正在被吞没。
像只满心以为自己要振翅腾飞的蝶,突然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翅膀,于是又缩回了白茧中。
任由整个身体从头到脚,全都浸在水里。
失落,绝望。
他的遭遇没有原因,就是被世界抛弃了。
被造物主从现代丢到古代,活该承受这些苦难。
在现代痛失至亲,在古代过的宛如受刑。
憋闷,窒息。
热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瞬间浸顶,把他的恨和怨全都融在一起。
泡进水里之后,那些泌出来的泪就全都消失了。
啊,清静了。
他闭着眼睛享受黑暗,也享受着正缓缓到来的窒息感。
我该是个多十恶不赦的人,才要过这样的生活。
梅淮安在心底说。
生路难寻,所以他不活了。
哪怕死了不能回到现代,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这是什么恶心至极的鬼地方。
他要回家。
他想回家。
想家能想到一闻见金桂花香连心尖儿都颤着疼。
就在梅淮安放任自己窒息也不想钻出水面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