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真该死!”
他急忙站起身往门槛附近快走两步,随后仰头朝着夜空拱手,正要开口又觉得不够。
索性单膝跪地朝夜空抱拳——
“李将军见谅,贺小九说错话了是无心的,将军勿怪!”
李将军从前便是喊他贺小九的,关系十分亲厚。
看着那边果断跪地的背影,贺兰鸦这才消气:“起来吧,不许再有下次。”
“是。”
贺绛知错应声,随后才敢站起身回来入座。
“”
眼前两人这样‘小题大做’的态度,梅淮安抿了抿唇,心头有些晶亮闪过。
愈发觉得自己送出玉玺的举措是正确的。
这个玉玺非送不可。
他把燕西最想要的皇位送到岭南手里,才能彻底杜绝岭南同燕西齐心的可能。
毕竟身上已经背负了中州兵将的血债,绝不能再看着渭北兵将因为夺中州而大批量伤亡。
只有把玉玺送出去,才能让渭北的伤亡降到最低。
此刻看着眼前两人如此珍重将领的模样,他就知道自己坚持送出玉玺是值得的!
“”
贺绛重新落座之后,不敢轻易张口了。
他规规矩矩的低头坐着,反思自己的错误,很快脸上就都是懊恼。
前堂里安静了片刻。
贺兰鸦想起那个在他茶室里吃吃睡睡的小混账。
当初他把李二牛赶出行宫,确实是对李氏后代失望了。
看着整天躲在他茶室里偷懒的惰性,瞧着心烦,便让李万吉领回去自行教导。
后来李万吉来行宫述职时,兴高采烈的提过两句他家小侄长进了。
但贺兰鸦都未在意。
毕竟之前李二牛的所作所为实在混账,觉得长进之说都是戏言。
可今日‘投毒’事件一出,他才想起李氏还有这个后代小儿。
似乎还真是长进了。
贺兰鸦有些好奇,他和李万吉都束手无策,眼前人是怎么把懒惰虫教好的?
于是——
他转头看向梅淮安,平和开嗓问询。
“听闻李二牛跟你关系尚可,如今进步良多?”
“嗯,他跟在我身边之后才长进的。”梅淮安直爽认下,但很快又说,“只是如果本身并非雏鹰而是鸡崽,那我也自认没有本事能教好他。”
这话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