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暖暖的湿润热气,混合着清新的薄荷浴液味道。
贺绛站在屏风后面丢开浴巾快速穿裤子,腹肌块块分明。
全身的肌肉都十分强壮,动一下都能看到肌理活动。
一身古铜色的皮肤上还有水珠正往下落,也懒得扯着布去抹干。
他这会儿心急如焚,嘴里烦躁又懊恼的嘟囔着。
“原是想洗个澡去佛堂给哥哥认错的,现在一错未平又生一错,怎么办”
“该死的,我撒手了你都站不稳,娇弱成这样还敢跑渭北来,你爹就没想让你活着回去吧!”
他穿好一条黑裤子,上身披了件白色的里衣,也没系上就敞着怀出去了。
反正他卧房就在隔壁,两步路的事儿,一会儿还得接着洗澡呢。
“你在这儿待着别动,我去找些伤药来,怎么说也是我把你哎?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
燕凉竹缩在椅子里脸色煞白,呆呆落泪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贺绛看他这一脸没出息的软骨头样儿就烦,低骂了一句才抬步往外走。
椅子里。
燕凉竹知道自己该趁这个时候逃跑,可他想动也得能走动啊。
本来膝盖就疼的钻心,刚才又在窗台上磕了一下,这会儿不动都疼的直出冷汗。
再说这里是渭北行宫,那武夫想折磨他还不容易,定是跑不掉的。
索性就不动弹了,反正在哪儿都一样,都不是那人身边。x33
身边猛地安静下来,燕凉竹抱着小腿呜呜咽咽的哭。
“淮安哥哥”
可惜另一边正跟漂亮秃驴吃饭的人,并不能听见他的呼喊。
听见了也不会来安慰半句。
贺绛把伤药拿来了,走到椅子边拽个凳子坐好,皱眉打量着哭的都没音儿了的人。
“哎,我这儿没剪子,你把裤子脱一下。”
“”
燕凉竹自小都被家里当成女孩教养大,更何况就算是男子也不会在外面随便脱裤子啊。
他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颤颤巍巍伸手去接药瓶,鼻音很重。
“把药给我吧,不用你管。”
“这两瓶药怎么使的知道吗?你长这么大见过伤药吗?分得清金疮药和清伤液的区别吗?”
一连三问,燕凉竹哑口无言。
贺绛直接拍开这人的手,一会儿把伤拖重了还是他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