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边跑边扯着嗓子喊——
“喂,梅淮安,你跟我说这种话干什么?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奸计?该死,那本书我还没看完呢,哎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不重要。
梅淮安双手握着缰绳骑在马背上,扭头朝他笑。
“那本毒书是让你对敌人用的,不是对自己人用的,走了。”
说完甩动缰绳一夹马腹,吃饱喝足的黑马顿时扬蹄狂奔。
贺绛被马蹄蹬起的草屑渣渣扑了一脸,抬手在面前挥舞几下呸呸两声。
等再定睛望去的时候,那人的背影已经变成个小黑点了。
跑这么快干嘛?
“!”
“该死的,梅淮安你敢打我!你回来——”
自然不会回来。
贺绛懊恼的转身往校场走,走了约有十几步才摊开右手掌心。
他毫不犹豫的丢掉烂草球疙瘩,只留下那片好叶子。
嘴里念念有词的嘟囔。
“谁跟你是一伙儿的,就算有新中州也是我家哥哥的,天下江山都是哥哥的,拿回去给哥哥!”
于是。
贺绛举着片草叶子冲回行宫去,追在他哥身后念叨了一晚上。
他认为此事隐含军情干系重大,说又说不明白,最后就念叨一句话。
“拿着,你拿着。”
把贺兰鸦烦的晚饭都吃不下去,忍无可忍的往他脸上砸了个素包子。
夜深,雨声淅沥沥的。
贺兰鸦都洗漱完毕就寝了,突然睁开眼睛翻身而起!
就看昏暗烛光里,窗户被人轻轻推开。
一彪形大汉静悄悄的从窗口冒头,探身进来
趴在窗台上往屋里伸长手臂,倔强的把一片草叶放在镜台上。
听见床榻里有动静,还仰头望过来幽幽一笑。
“砰!”
“啊——”
这回砸脸上的是一只靴子。
“下次再敢于深夜探窗,飞你脸上的就是**。”
“哥!”
贺绛扒着窗台喊。
哥哥根本不懂他的苦心,这可是新中州啊,新中州!
与此同时,迎春楼。
小楼就建在长生殿后方,只有一墙之隔。
这是座依湖而建的小楼,共有三层,能在三楼的木台上望见半山深林。